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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這鎖在龜骨上的石槨,這也許是個奇蹟般的巧合,可我想未必是那樣,在珊瑚廟島收來的青頭古玉,裡面同樣暗藏玄機,恰好也屬照燭演卦生象,以此來看,這片海底埋藏了太多這樣的古物,多到隨處可見,但大多受到腐蝕,無法辨認原形,所以始終都未得到重視。
Shirley楊等人問我這“震”卦何解?我解釋說,在八卦中有順暢達和驚醒修身之意,難說是兇是吉,震為雷,震上震下,有雷聲重疊不斷之意,天地間雷鳴地顫,嚇得人們全身發抖,過了一會兒便又談笑自若,巨雷轟鳴,震撼百里,但重要的祭祀活動還要照常進行,震雷的到來不知是福是禍,人們感到恐懼的同時,要謹慎小心。避免災禍的發生。
明叔和胖子等人聞言,都說這可巧了,剛剛經歷了一場龍上水造成的大風暴,天上雷鳴電閃,好不厲害,這不正是應了“震驚百里”嗎?
我搖頭道:“震卦雖有雷鳴之象,卻並不是指什麼真正的風雨雷電,也不是指地震天崩。只有江湖騙子算命先生才會這麼解釋,而且此卦圖形古奧繁複,大概與周文王先天十六卦有關,單以存留至今的後天八卦解讀,難窺其中深意,這不是咱們這夥凡夫俗子所能隨意揣測的。”說完我讓Shirley楊為槨蓋拍照留存,此物與海底“歸墟”之間恐怕大有淵源,若是將來有機會再見張贏川,或許能讓他闡述其中奧秘。
話雖如此說,我卻隱隱有種預感。此次航海,若不解開“震驚百里”之謎,恐怕就要遇到天大的麻煩,不過這可要大費腦筋了。我對此沒有多大把握,不過也不太在乎,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今後不論有什麼遭遇,只管推測天道見機行事便了。
我們把槨蓋整理好後抬至一邊,為開棺清理出一塊地方,聽陳教授說恨天人的青銅文明非常發達,因為掌握著龍火,可以鑄造天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槨蓋槨身都鑿有鼻環,套著人臂粗細的銅鏈,隔了這麼多的歲月,雖然銅性被海水淘盡,大體被死珊瑚蟲包裹,但露出的地方盈澈透骨,仍舊堅韌結實,與尋常青銅迥然有異,是上好的青頭,我毫不猶豫地讓胖子收了,聲稱帶回去“研究研究”。
眾人好奇地圍到內棺近前,都想看看棺中有什麼東西,Shirley楊大概知道勸我們也沒用,而且她的好奇心半點不比我少,只是說海上風大,棺材開啟了裡面的東西不易儲存,如果這些東西確實來自海底的“歸墟”,裡面也許會是恨天人的屍骨。
我對Shirley楊說:“那就是從海底來的了?豈不是同大西洋海底來客差不多,不知道戴不戴蛤蟆鏡。”
胖子說:“也不一定是從海眼裡冒出來的,沒看它綁在王八蓋子上嗎,定是這大王八精在海底到處亂爬,死在了這附近的海槽裡,才讓一股黑潮帶了上來,結果就讓咱們趕上了,這不是別的,這就是緣分吶。”
胖子說完取出一盒清涼油,我們每人都用指尖挑了藥膏,在各自鼻子下邊抹了一點,只有船老大阮黑三人不明其意,這是幹什麼?
胖子說:“你們在海上當蛋民的,自然不懂升官發財的規矩,我們都是專業研究這塊的,都知道不戴口罩,必須得抹點這東西防臭,省得讓屍氣把你們嗆個好歹的。”
船老大阮黑也不知胖子所說的專業是指什麼,但既然有這規矩就學著照做了,古猜和多玲二人更是又好奇又害怕,想看又不敢看,躲在阮黑身後,不斷往石棺這邊張望。
見準備停當,我抬頭看看天色,這時的天空雖是白天,卻密雲不雨,陽光都被烏雲遮了,海面上風浪平靜,黑潮漸退,即是白晝,我想也不用準備什麼黑驢蹄子了,當下便由開棺手胖子出馬,摸金秘術中升棺發材,雖是百無禁忌,但也有“西開北不開,開左不開右”之說,這個“東南西北上下左右”,都是指以棺槨為參照物,因為古時棺槨在風水位中,大貴之人多取南北縱向放置,北為上首,南為下首,也有臉朝側面的,信佛的則必是對著西方,有往生西天極樂之意,奉道的則面朝東方,紫氣自東而來。
另外“摸金校尉”開西不開北,也是為了避免棺中設有機關害人性命,並有“取生門讓死門”之意,這海中石槨造型古樸渾厚,近似西周石槨的風格,胖子混到現在,也算半個撬棺材行家裡手了,當下先把石槨頂端的位置推到上風口,裡面如有惡氣,開棺之後也會被海風吹散。
石槨內的棺材也是石質而非木料,通體烏黑,呈半透明狀,是種生在海底的古松化石,名為“地鏡”,色黑而潤,紋如波浪,其紋為海水所擊千年而生,紋越多年代越久,價值也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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