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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銘文與符號,後世學者將這些古怪難解的神秘文字,稱為天書、謎文。
龍骨天書中記載著大量巫卜、天兆、不死、長生之類的內容,專家對於“天書”的破解工作,是極其艱難枯燥的,從事這一工作的人很少。雖然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那些巫卜內容多是不可信的,是科學尚未開化的古老產物,但對於研究幾千年前的社會、經濟、軍事、政治活動,龍骨天書仍然具有很重要的價值。
孫學武的工作內容,就是破譯解讀古代秘密文獻,也專門負責從各地發掘收集刻有各種古文字元號的龜甲、獸骨,雖然收集整理容易,解讀起來卻沒任何參考資料,破解那些體系與歷史背景不同的古代密文,實在是難於上青天。有時一個簡單的符號,就要用掉幾個月的時間研究考證。長期面對這種艱難枯燥的工作,養成了孫教授孤僻的性格,但他仍然痴迷於此道不可自拔,甚至用“走火人魔”來形容也不為過。
直到後來出土了唐代的《龍骨謎文譜》,對龍骨天書的研究終於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可隨之而來的,又是另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那就是卦象、機數。
西周時期盛行演卦,照燭龜卜所產生的卦象,是巫卜的最高境界,也是所謂的“天機”,可能現在有許多人難以理解,既然古人有預測吉凶禍福之術,為何要將結果用卦象顯示,而不直接描述結果?
其實不僅是演卦獲天機,包括後來中國歷史上各種預言,諸如推背圖、馬前課、梅花詩、燒餅歌之類,無不隱晦難解,多有故弄玄虛之意,把所謂的預測和秘密,都用暗示的方法流傳下來,或圖畫,或詩詞,種類五花八門,事後方解其意,似乎故意不肯預先告訴人們結果。
這種形式,實際正是古代傳統觀念的一種體現,古人認為“幽深微妙,天之機也;造化變移,天之理也。論天理應人,可也:洩天機以惑人,天必罰之”。
意思是說,牛生不息的“天道”可以談論,讓人們懂得天人相應的道理,但“天機”則不可明言,因為天機微妙,容易使人迷惑妖妄,正如常言所說“天機不可洩露”,君子應當“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西周時期的周天十六卦,卻窮通天地之變化,燭萬物而無所隱。據“龍骨天書”上記載,周天卦數出世之時,夜有鬼哭,隨後黃河氾濫,淹死人畜無數,只因造化中的秘密,從此發洩盡了,所以才被迫毀去二分之一,僅留八卦存世。
這些失落的古卦,也成了孫教授研究中的瓶頸,記載古時卦象的龜甲數以萬計,是一個龐大無比的資訊寶藏,但沒有周天卦數,就根本無法解讀,他一生傾心竭力的研究成果,只缺少最關鍵的一把鑰匙。
又因為孫教授性格古板,不通人情,打點不好人際關係,所以常常得不到應有的重視。但他死鑽牛角尖,打算找出周天卦數,把西周的古卦龍骨徹底破解,到時候必定震驚中外,也不負這許多年耗費的無數心血。
古代的秘密文獻,大多藏在遺址、古墓,或者洞窟裡。因為古墓深處地下,空間相對封閉,裡面的陪葬晶,往往能完好地保留下來,孫教授寄希望於此,每當考古部門發現古墓陵寢,他總是格外關注墓中的龜甲、獸骨和鐘鼎銘文,指望從中得到一些啟發。
但解放後的考古發掘,大多是被動發掘,而對那些尚未遭到破壞的古墓,則是按規定原封不動地保護起來。孫教授常年在基層和考古現場工作,這些年來所見所聞,各地的古墓大多是十墓十空,早不知被歷代盜墓賊濾了多少遍坑。
有幾次考古人員發現古墓盜洞比較少,還滿心歡喜,以為裡面多少能儲存下來一些東西,誰知進去一看,墓底下都被挖成蜂窩了。原來古時候的盜墓賊能觀山尋藏,打盜洞可以直搗地宮,故意避開了厚土巨石的墓頂。跟那些經驗、器械、手藝傳承了幾千年的盜墓賊相比,當代考古的方法顯得格外笨拙、落後、緩慢。
孫教授對此痛心疾首,恨盜墓賊入骨。這些傢伙從古到今前赴後繼,不停地盜墓盜了幾千年,才導致大量埋藏珍貴文物的陵墓,都只剩下一個個空蕩蕩的土坑。要不是盜墓的賊人太多,那龍骨天書裡的種種神秘卦象早就破解了,而他孫教授的價值和研究成果也會得到認可,走到哪都受人尊敬,可現在只能飽受排擠,整日怨命苦挨,一時半會兒掙不出這口氣來。
在學術地位上的這點私心只是其一,另外孫教授已經對龍骨天書中的內容著了迷,他倘若搞不明白龜甲上的古卦天機之謎,便每日每夜都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
有一次,孫教授意外獲悉了一條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