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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古之墓葬,其區域性或整體,都必合“九”數,取地是“久存”之意,《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之“尋龍訣”有云:“群龍纏川做九曲,曲曲盡是九迴環;九回之外復九轉,九轉九重繞龍樓;九九盤旋終歸一,三三兩兩入靈山……”
胖子奇道:“胡司令你算數不錯,都會念九九八十一了,不過你九了半天,我愣是沒聽出來咱到底是應該往哪邊走?”
我解釋說:“什麼時候說九九八十一了?還三九七十二呢,咱這叫尋龍入勢訣,九宮八卦的奧妙都在裡邊了,要是連你這等糙人都能聽明白,我不如就把我家傳的這本破書撕掉扔河裡算了。你們瞧這山上鳥道密如蛛網,其實只有一條路是真的,只要從底下第十條上去,每第三個岔路轉一個彎,轉兩次彎後,隔三個差路再轉,走下不走上,走左不走右,如此反覆九回,見到的洞口才能進,估計那裡就是烏羊王墓道的入口了。”
孫教授更覺奇怪。他出於工作習慣,凡事都喜歡窮究根底,便詢問我說:“當年諸葛亮差點拿八門陣法困死東吳大將陸遜,好象其中就利用了五行生剋的原理,這可都是失傳多少年的東西了,怎麼你還知道?聽老陳說你這套東西都是家裡長輩傳下來的?你家裡長輩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看了Shirley楊一眼,心想Shirley楊的外祖父是搬山首領,何等高名?她祖父那邊也是書香門第的世家,跟誰說都能拿得出手,就連么妹兒的幹爺,都是“蜂窩山”裡的老元良。
怎麼我老胡家到我爺爺那輩,偏是擺攤算命宣揚封建迷信的?覺悟太低了,說出來都不好意思,於是我低聲在孫教授耳邊說:“我祖父是當年走山過海的鷂子,名滿天下,參加革命也比較早,不過參加的是辛亥革命,江湖上管他老人家那行當叫金點,我這些手藝都是家傳的,沒學到手一二成,讓您見笑了。”
孫教授在路上沒少向Shirley楊打聽山經的切口,聞言若有所悟,稱讚道:“難怪難怪,若非綠林世家出身,也不可能有如此奇才。”
我擔心孫九爺再追問下去,趕緊帶頭尋覓可以行走的險徑下山,兩道好似無邊無際地峭壁之間,有幾座鐵鎖木橋相連,走在上面人隨橋搖擺,腳底就是奔流地大江,難免驚心動魄,到此也難回頭了,眾人硬著頭皮到了對面。
峽谷間忽又云雨升騰,在雨霧之中,周遭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了起來,幸好先前看準了路徑,尋得懸山鳥徑的入口,按照“尋龍入勢”的口訣一路上去,這段道路被雨水淋溼,走起來險過剃頭,百步九迴轉,走在後邊的人,能看見前邊人的雙腳就在自己頭上。
我暗中默唸“尋龍訣”,在絕險的峭壁間一路蜿蜒上行,又擔心引錯了路,不免時時分神。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往上走看的都是眼前的路,連胖子都能堅持,但如果是朝下走,眼中所見,就是令人心膽皆顫的深峽迷霧,如果一個不注意,失足翻落下去,就連屍體都撈不回來了,但鳥道忽上忽下,百轉千回,沒個定數。
堪堪到了百步九迴轉的鳥道盡頭,山壁上出現了一條奇深難測的隧道,我當先攀了進去,探臂把另外四人一個個接入,這才仔細觀看洞窟中的情形。此間霧氣濃重,呼吸都覺不暢,岩層中有石母的痕跡,與以前的青溪防空洞隧道截然不同,應該是一條古隧道,不知通往何處。
我對這條路是否正確沒任何把握,也許剛才在峭壁上轉錯了路徑,心中不免有些恍惚,舉著狼眼手電筒往裡面走了幾步,忽見旁邊立著一塊墓碑,碑前盤膝坐著一具死屍,面目衣服都已風化,皮肉多已消解,不知死了多久了,我連忙招呼後邊的孫九爺過來,讓他看看這是不是封團長的遺體。
孫九爺見到乾屍,情緒立刻顯得有些激動,顫抖著戴上口罩和手套,把死者地頭捧起來仔細端詳:“不像……不像……,我記得封團長在潛逃前,曾在採石場受過傷,被打掉了幾枚牙齒,這屍首牙齒較全,應該不是老封,可這個人又是誰呀?不對……你們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我們以為孫教授是說那具“無名死屍”,正要去看,卻聽孫教授說:“不是乾屍,是這墓碑,果然是地仙村的路標。”
我精神為之一振,趕緊和胖子把“無名屍體”抬開,只見原本被死屍擋住的墓碑上,並無死者名誨,而是刻著“觀山指迷賦”五個筆劃蒼勁的凹字,兩側另有數行小字,我掃了一眼,正是那段尋找古墓的暗示:“好個大王,有身無首;娘子不來,群山不開……”
我見殘碑上的幾段暗示,遠遠要比封團長當年吐露給孫九爺的完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