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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生愁苦滋味,只知和本家親人撒嬌的孩子。
馬背上的雲昱風一怔,恍惚間覺得時光倒轉,眼前的雲鳳弦變成那個哇哇學語的孩子,那個什麼事也不懂,整天就會搖搖擺擺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不斷地揚著小胳膊,喊著小皇叔的孩子。
當年的雲鳳弦登基時不過九歲,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在他忙得不可開交在旁邊胡鬧。時不時爬到桌子底下去扯他的衣襬,拖他的褲角。他在百忙之中還在安慰著這個天真的孩子,叫他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又是無可奈何。
時光回溯,往事種種躍然而出。雲昱風在心中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然後俯下身子伸出手。“陛下可否賜臣共馬而行的榮幸?”
此舉正中雲鳳弦之意,他拼命點頭,握住了雲昱風的手,在他半拉半扶之下爬上馬背。
雲鳳弦以前駕風倒是行,這馬嘛?她還真沒有騎過,這破天荒第一回騎馬的她,立即搖搖擺擺得要跌下來。
馬兒似乎被她這麼劇烈的動作驚嚇到,嘶叫一聲,前蹄一抬。雲鳳弦腦袋完全一片空白,下意識抱住了身後的雲昱風。
雲昱風顯然也被她這一抱嚇了一跳,連忙拉動雙手的韁繩,安撫了燥動的馬兒。
雲昱風知道雲鳳弦從來沒有受過良好的教導,他不會吟詩、不會賞畫,更別提什麼治國之道。他會有今天會如此驚慌,全是自己的‘用心’栽培。如果不是他反應迅速,只怕雲鳳弦從他的馬上摔下來。
雲昱風瞬間心思百轉千回,卻依舊什麼也沒說。
雲鳳弦待馬兒恢復平靜之後,仍然緊緊地抱住雲昱風的腰。扭頭對雲昱風燦爛一笑,情真意切地道:“果然還是小皇叔對我最好!”
雲昱風心中微震,不由自主憶起多年前,眼前這孩子,也曾無數次在他懷中笑著說:“果然還是小皇叔對我最好。”想不到,事隔多年,雲鳳弦還會這樣在自己雙臂呵護之下,安心地享受著自己的保護和照料,說出這樣的話。心頭的悸動轉眼即逝。催馬前行,因為顧著懷裡的雲鳳弦,沒有放蹄疾奔,只讓馬兒緩緩而行。
其他將士也都上馬隨行。
巷口外,欲一睹攝政王風采的百姓,在街道兩邊跪地俯首,連頭都不敢抬一下。雲鳳弦居高臨下地暗暗嘆氣,權利,為什麼永遠都是令人爭個血流成河的東西,今天的她的記憶又回溯到了千年前。
雲昱風似見慣這樣的場面,策馬而行。他的表情仍舊淡淡,像是在與雲鳳弦閒話家常般,“陛下,侍衛們想求一道恩旨。”雲鳳弦還沉浸在這唯我獨尊的氣氛當中,聞言點頭對雲昱風回頭一笑,道:“嗯,小皇叔,今天全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貪玩,更不該任性甩掉隨行的侍衛們。待我回去自會向母后請罪,絕不會怪罪他人。”
她這麼快的反應讓雲昱風感到驚奇不已,他不明白這一向以殘暴任性出名的皇帝,何時變得這麼聰慧,但她那天真無邪的笑言,卻又讓人無法生出防範之心。他心中好幾個念頭轉動,最後卻只淡淡道:“陛下,你應該自稱為朕,不可用‘我’這個稱呼。”
雲鳳弦怔了怔,隨後撇撇嘴,“才不要。小皇叔是我的親人,開口閉口的朕個不停,人也生分了。所以,我們在一起時,只論叔侄之誼,不行嗎?”
“陛下,身為皇帝應無私情、無私誼。”
“皇帝也是人,為什麼要這樣。”雲鳳弦望著雲昱風,滿目期盼:“小皇叔,我不想你把我當皇帝來敬奉。”
雲昱風生疏地微笑:“臣,不敢。”
雲鳳弦卻沒有被雲昱風突然拉出的距離難倒,抓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小皇叔,鳳弦從小就沒了爹,是你舉劍助我登上帝位,也是你一直在保護著我。所以,在我的心中,你是我最依賴的親人,我們,不應該如此生分。”
雲昱風心頭陡然一顫。是啊,懷中的雲鳳弦沒有爹,而他膝下也沒有兒女。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對待自己,也許有些事,永遠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在冰冷相對、心結甚深的現在,雲鳳弦這忽如其來的呼喚,滿眼哀懇的真情,帶給雲昱風的只有那讓他遍體生寒的絕念。
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大到可以假戲真情,大到可以對著她最想殺的人,說出如此真情流露之話。
恍然間,一抹黃光晃到雲昱風的面前。他,又想起了一個人的名字——黃衫驚鴻!諾米今天又晚更了,俗人俗事太多了,唉~~
卷一群魔亂舞 第十七章 床上出現的男子(二更)
雲鳳弦和雲昱風二人一起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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