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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而節者乎?或亦識字者捐介之報也!”郵信命並瘞之,以全是犬之志雲。
鐸曰:“識字為造物所忌,矧墮畜生道中,敢恃才陵傲耶?反常性以取禍,真覺世之言也。乃始以狂死,繼以節報,或造物忌其生,不忌其死耳。鶴雖掛牌,犬不識字,一番冤獄,全賴不識字救解。若以此犬當之,未免試宸濠之劍矣。犬而識字,誠為禍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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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有根女
長女蕙孫,幼失母。年十一,隨姑丈林蠡艖讀書蘭葉山房。
一夕,有垂髫婢導一紫衣女郎,披帷而入。林詰所自來。女郎曰:“適有一對,煩孝廉公續之。”袖中出薛濤箋半幅,上書一聯曰:
攜籃欄外彩蘭花,被藍衣人攔住。
林未及對,蕙孫信口答曰:
執筆壁間題璧月,遭碧霄女逼成。小婢顧女郎笑曰:“個女子吐屬,煞是我家飛瓊大姑子。”女郎曰:“不錯!不錯!飛瓊姊遊戲人間二十六寒暑,昨始歸籍。曾言有蓮花根蒂,遺落在浴娥池。十一年後,抽條發葉,必現空中慧相。即此是也。”
蕙孫正欲啟白,女即收其箋,偕婢匆匆而出。
鐸曰:“騎牛石畔,曾現精魂;稠桑驛邊,頻呼妙子。情到至無聊處,往往有此幻境。”無氣官京都琉璃廠,有老翁揭榜於市,曰:“能望氣識人官職。”於是登仕版者,肩摩而至。老翁延之坐,俱令噓氣,自乃從旁諦審之,曰:“此金氣也,為翰苑;此木氣也,為部曹;此水氣也,為中翰;此火氣也,為御史;此土氣也,為國子監。”言之無不吻合者。
忽一人,噓氣久之,老翁沉吟再四,似不解其何官,曰:“異哉!似金氣而不秀,似木氣而不旺,似水氣而不清,似火氣而不烈,似土氣而不厚,其在不儒不吏之間歟!”詢之,以挑選知縣,投呈就教者。乃知冷官閒秩,皆無氣男子為之。批其命數,都不在五行中也。
鐸曰:“豈敢放顛,亦非作達,惟我知我,現身說法。予攝篆星江,戲作廣文先生四書文,附錄於此,以博一笑:不辭小官。學也,祿在其中矣。甚矣,人之患,在好為人師。學而不厭,何哉?教亦多術矣。是或一道也。古之人未嘗不欲仕也,土地人民,有官守者,此之謂民之父母。有人於此,選於眾,無財,降一等。既不能令,不如學也。及是時,治任,之一邦。是亦為政,請嘗試之。將入門,某在斯。臺館未定,導其妻子,如窮人無所歸。待其人,斯出矣,然後敢入。修我牆屋,從之者如歸市。庶人在官者,六七人。愚而好自用。飽食終日,未嘗與之言行事也。什一,使自賦五十畝,而皆去其籍,莫知其鄉,雖有存焉者寡矣。將出,願車馬。用不足,不可以為悅。改之為貴。不俟駕而行。吉月,必朝服。歷年多,闇然而日章。乞諸其鄰,長一身有半。三月不知肉味。春秋祭於公,必熟而薦之。不素餐兮,一樂也!一介不以取諸人。弟子以幣交,予何為不受?薄乎云爾!其恕乎?文,吾未嘗無誨焉!好馳馬試劍,不可與同群,而教育之,豈予所欲哉?姑舍女所學而從我。戒之在鬥。生,吾見亦罕矣!自稱曰小童,以其時考之。與其進也,宜若登天然,自行束脩以上,以待來年。出舍於郊,以妁。鄉人皆惡之,學之不講,何為是棲棲者與?是為欲富乎?有子之喪,往吊。國人皆賤之。點爾何如?謂之姑徐徐云爾!如是其亟也!有為者,獲乎上有道,委而去之,左右望而罔市利。又顧而之他,則必取盈焉。難矣哉!下焉者,不得罪於巨室。父母之年,其饋也以禮,受之而不報,又稱貸而益之,斯疏矣,比及三年,會計,及其老也,盍去諸?哀此煢獨,欲罷不能。俊傑在位,卓爾不能用也!仍舊貫,若將終身,如何則可?已而已而,毋自辱焉!歸與歸與,固所願也!而今而後,生財有大道,何必讀書?君子無所爭,從吾所好。如有復我著,謂其人曰:“無羞惡之心,然後為學,乞人不屑也,而子謂我願之乎?”鬼婦持家
蘭溪盧某,中年失怙恃。妻冷氏,伉儷綦駕。生子女各一,甫離襁,妻病瘠死。續娶歐陽氏,美而悍,遇子女尤虐,動輒詬詈,小有不懌,鞭撻隨之。某稍怒以色,反舌啁啾,數晝夜不倦。
某不能堪,憤氣出遊,遇雨竄入林谷。忽踏地陷穴,似墮入屋脊上。聞噪呼有賊,一人捆縛而下。視之,亡僕繆義也。曰:吾謂何人?乃是小主。”釋其縛,急入內啟白。亡何,父母俱出,抱持痛哭。父曰:“兒來此亦是奇事,且作半日聚。”遂導引入室,見亡婦在窗下引針刺繡履。某直前握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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