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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說她是長久勞累傷了身子,一年兩年的都不適宜再下地勞累,地裡的活計也不叫管了,有自家跟鐵山一塊騰出手來幫著,加上良東跟潤生倆娃兒,左右湊合著幾年,等病好利索了再說。
張紅玉每每聽了這話兒便蹙起了眉,說良東再過個幾年也要說親了,自己就是拼了一把老命,還不得給娃兒攢幾個錢兒的。
王氏一聽她這話兒,心裡便憂愁的很,眼瞅著日子晃的快,今兒已經是臘月二十八,沒幾天就過年,鐵富還不見回來,又想鐵富原本混是混了些,但也不至於做出這樣混賬的事兒,自打那婆娘進了門兒,成日再耳邊教唆幾句,王氏估摸著,他怕是鐵了心丟下紅玉母子倆不管了。
又見紅玉心腸那樣好,自己還病著,倒惦記著那負心漢,心頭便不大歡喜,早早告辭回了屋,便躺在炕上生悶氣。
陳鐵貴聽她說完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坐在凳子上直嘆氣。潤澤跟潤生不敢插話兒,也就寶珠偎著她娘勸了好一陣子,說是甭管二叔回來不回來,老天爺在上頭看著呢,二嬸這樣好的人,總不能一直遇上難處,今年雖然出了這樣的事,沒準來年便能否極泰來。
王氏一聽這話兒,倒猛地坐起身,“娃兒她爹,難不成咱屋裡有了不乾淨的東西,該是到廟裡求個符了吧?”
陳鐵貴哼了一聲,駁她:“哪有那麼邪乎,有了那玩意,紅玉的病就能好?”
王氏撫著額頭嘆氣,“今年屋裡頭不大順,你自個兒算算,前頭好好的豆子,錢兒沒賣上幾個,又逢上紅玉得了那病,你那二兄弟又跑了個沒影兒,這幾樁加起來,還不算倒黴?”
陳鐵貴想想也是,說是既然王氏想去便去一回得了,趁著年沒過,乾脆明兒一家子上縣裡的大懷寺裡去一趟,那裡香火足,也不圖自家多麼富貴,左右求個平安就是了。至於王氏說的屋裡有了邪氣,他是不信的,直說王氏神神叨叨。
王氏由著丈夫去說,並不跟他爭,屋裡今年連著出了這幾樁變故,知道紅玉的病求神拜佛的興許也沒得救,可她也沒了其他法子,去廟裡不過是圖個心安,再念叨唸叨幾個娃兒,希望潤澤將來考學順順利利的,潤生跟寶珠娃兒也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第二日一大早,一家子就起了身,吃過早飯便收拾著往鎮上去。
王氏對這回去上香的事還是很上心的,前一天晚上便連著燒了幾大桶水,叮囑幾個娃兒洗了澡,自個跟丈夫也洗了洗。陳鐵貴說她忒講究,她說不去便不去,既然去了便要誠心誠意的,見了菩薩,乾乾淨淨的,心誠些,再給些香油錢兒。那些個神佛菩薩的,可都在天上都看著哩,端看心誠不誠。
陳鐵貴被她說了個啞口無言,到底還是跟著洗了一回。
時近年底,寺院裡香火正濃,多是來燒香還願的,王氏幾個下了板車,取了香火包袱跟著人群往寺內去。
大懷寺是個三進院落,第一進是信徒們燒香跪拜的大殿,再往裡頭的中門是主持講經,和尚們早晚課時進出的院落,後院則是僧人們休息居住的僧舍。
王氏跟陳鐵貴進殿上香,吩咐幾個娃兒就在殿外頭等著,說是小娃娃心不誠,不宜去驚擾菩薩,瞅著院落里人來人往,又不放心地叮囑潤澤跟潤生兩個看護好妹妹,別四處逛悠的。
寶珠前世是從來不相信神鬼這一說的,可自己能夠莫名其妙地因為一次意外事件靈魂重生於古代之後,便有些摸不準了,心說天地之間興許真的存在著另外一種神秘的力量呢?否則,又怎麼解釋她的遭遇?
潤生本想進去瞧,沒得王氏的同意,這會兒便站在殿外東瞧瞧西看看,不時指著大殿各處的匾額去問潤澤寫的什麼。
潤澤皺著眉一一念給他聽,唸到外殿牆壁上一塊“有求必應”的牌匾直搖頭,潤生轉身問他:“一有了難處便來求菩薩,天下間這麼多的人,菩薩們能忙的過來麼?”
潤澤想了想,嘆了一陣子氣,“求神拜佛之事,也不可盡信。”
潤生又問潤澤,既然是騙人的,為何前頭卻不攔著他娘,他倒板著臉兒不吭氣了。
寶珠笑著去拉潤澤的手,仰著臉兒說:“娘昨個還唸叨著,今要給菩薩唸叨著,好讓大哥能考中秀才”
潤澤笑著刮她鼻子,“就是神仙們不肯幫忙,大哥卯足了勁也要考上。”話音剛落,忽然聽見旁邊有人大聲喚著:“潤澤,潤澤……”
潤澤扭頭去看,原來是縣書院的同學賀蘭錦,他比自己小了一歲,也是去年便中了府試,跟他一樣,算是讀書讀的極好的,因他來的晚,平日倒並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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