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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州府做個八品官,俸祿不少,府衙又分了居所,是一間兩進的半大院子,他少年中舉,初入州府便得了好些富戶青眼相看,光說親的便有好幾家,只他上有高堂,自個哪能做的了主?加上又記掛著陳翠喜,便寫信與她商議搬去州府的事兒。
陳翠喜原本也舍不下縣裡的一切,只積德年歲小,初入了仕途,身邊又沒個人照顧,生怕沒人旁裡提醒著,他不通人情世故吃了虧,又怕他生活上受了苦,再者,若真能說一門親,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兒,兩相權衡之下,還是咬牙上陳家來跟陳鐵貴與王氏辭行。
她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上一回,那日王氏與寶珠兩個都掉了淚,按陳翠喜自個的意思,她縣裡的房子也不賣,每年回來住上幾個月的,對身邊這幾個孩子們,她確實生了感情,說起這幾年寶珠鋪子裡忙活的日子,那日竟也哽咽了數回,說是再得不上這樣孝順的侄女侄子們,以往過年過節的,幾個娃兒親自上門送米送面,真真頂了半個兒女。
她這樣說,王氏更覺傷心,忍不住便開口挽留她,氣的陳鐵貴直瞪她,“就那麼個獨苗,這往後不跟了兒子過跟哪個過?”
實際上他心頭也難受,這麼些年了,陳家交好的也就王氏孃家跟寶珠三姑一家子人,一夕之間便搬離,哪有不傷感的?只他男人家的沒那樣多感慨,當下便大手一揮,讓她別愁屋裡的物件兒,自個屋三頭牛,一匹馬哩,一準兒給她在州府安置妥當嘍。
說是要走,好賴拖到了年後她才下定了決心,走時直拉著寶珠掉眼淚,寶珠忙寬慰她,說是別去掛記他們幾個,州府與縣城兩頭不過一日的路程,沒多久便回來住一段兒的。
陳翠喜走後,她那院子便專門騰出來給良東幾個住,寶珠便將原先小舅跟良東倆的房子收拾出來,繡娘全安置在自個宅子裡做活,她每日不出門,只與王氏兩個照應著繡娘與兩個娃娃,閒來跟著二哥下地做做活兒,權當了鍛鍊身體,日子倒也清閒。
新年一過,陳家緊接著又忙活起來,良東跟招娣的婚期在三月份,兩家早早做起準備,王氏為著宅子的事兒前去問過良東幾回,聽他口氣也是預備著買宅子的,王氏私下裡給他十兩銀,他卻不收,說是去年鋪子生意好,自個分了十兩,加上前頭攢的些,縣裡足夠買個小宅子,至於王氏的錢兒,他並不肯收。紅著眼睛謝過了王氏,說是但凡自個能自力更生的,萬事不讓他大嬸子為他操心。
王氏知道他心裡一直存著報恩的想頭,這回兒便由著他,只新宅剛入手,她跟思沛兩個便悄無聲息購置了滿滿當當的傢什擱了進去,只說是他寶珠妹子對她招娣姐的心意,這下他再沒了旁的說頭,王氏這才滿意。
成親前幾日陳二牛便親自來縣裡尋王氏,送上了五吊錢兒,王氏素來知道陳劉氏的為人,知道那錢兒必定是陳二牛另想辦法得來的,心頭一軟,便不願要那錢兒,只陳二牛卻執意的很,說是縣裡辦一場席少說也得十來吊錢兒,自個當爺爺的該出個一半,娃兒可憐,沒爹沒孃的,這錢兒哪怕王氏不在乎,他也必須要出了。
王氏無法,這才收下,婚事由陳二牛跟陳鐵貴操持,陳劉氏近來身子不好,腿腳仍不利索,寶珠跟兩個哥哥那日回去瞧時,她消瘦了許多,已經下不得炕,倆腿腫的老高。
魏思沛替她紮了針,又開幾服藥讓她定期服著,叮囑她不可再吃點心等甜膩食品。回來便與寶珠私下說,陳劉氏該這幾年的事了,她身體浮腫,皆因她得了消渴症,下焦虛熱,腎燥陰虧。若減少甜食攝入,倒也能緩些時候,若不減,則不可治。
醫寶珠不懂中醫,但心頭思量著,奶奶得的病,按現代說法該是腎病,糖尿病一類的,吃多甜食不就轉成尿毒症了麼。
轉天又將奶奶的病情跟王氏說一聲,王氏一聽便嘆,“思沛瞧病向來準的,讓她少吃些甜食,她該能聽個一二。”頓了頓,又嘆一聲,“造孽啊。”
寶珠卻聳個肩,搖頭道:“娘倒心軟,奶奶病成那樣,成日也不給娘個好臉兒,雖瞧著她可憐,可又真真叫人來氣”
王氏失笑道:“罷了罷了,你這娃兒,這麼些年了還跟你奶奶記著仇,往後藥石該送也送去些,沒幾天好活了,讓她稱心些得了,少給些氣受,那麼一個老婆子,便是在她身上出一口氣也讓人瞧著怪可憐。”
(親們,這一章是正文不包括番外的最後一章了,到此正文完結了,可惡的陳劉氏也沒得太好的下場。原本大綱還有“新的計劃”“州府考察”“新鋪開張”“舉家搬遷”四章內容,可蟈蟈今天合計了一下,現在他們在縣裡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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