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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包的行禮,他背對著眾人跪在墳頭的空地上,那背影乾瘦乾瘦的,他一邊兒揮灑著紙錢一邊輕聲訴說著,斷斷續續抽噎聲兒隔了老遠仍清晰地傳入幾人耳中。
潤澤也愣住了,“前頭那人是?”
良東轉身朝他們笑了笑,“是我爹……”半晌又道:“這會兒不想瞧見他,咱們等一會兒,待他祭拜過了再去。”
寶珠隱隱約約聽見“錢氏”“悔過”“出家”等模糊不清的聲音,心頭霎時一驚,側著腦袋極力想要聽清他說的什麼,那聲音卻在冬日呼啦的北風中越發模糊成碎片……
片刻後,他起了身,抬起袖子抹一把,一轉身,垮上幾大包行禮,沿著山前的小路搖搖晃晃一步步走遠了,乾瘦的背影在此時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與淒涼,良東咬了咬牙,忽然狂奔著衝上前去,就站在墳頭前朝那背影喊道:“你若悔改了,娘在下頭才安心,不為旁的,只為了娘,好自為之”
前頭乾枯樹影中隱約有身影定住,片刻,一個帶著些暗啞聲音傳了來,“五兩銀還在炕頭,臭小子,爹不稀罕往後多保重娶媳婦生娃兒,好好的……”
這一段小插曲著實讓眾人心頭久久無法平靜,尤其是寶珠模糊中聽見了出家倆字眼,心頭便格外感慨萬分起來。
人總是活在當下的,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二叔醒悟的太晚,二嬸已去,無論如何再也回不到從前。
往事已成煙雲,再如何去追究也於事無補,若二叔真能徹底醒轉,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願二嬸泉下有知,心頭能稍稍寬慰些。
(鐵富的結局不算悲慘,本想虐,但還是心疼良東,覺得他已經沒了娘,更多殘酷的事不該再發生在他頭上。)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忙的歡喜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忙的歡喜
回屋時,陳鐵貴已經將牛車架好停在院子裡,王氏兩口子跟幾個娃兒略略叮囑交代一番,便催著幾個娃兒啟程。
牛車沿著小路緩緩前行,直至最西頭的岔路口上一拐彎,又前行了一段才停了下來,正停在一處不大的院子門口,良東揚聲兒喊兩嗓子,“思沛兄弟回縣嘍”
寶珠一扁嘴兒,哧溜跳下車,“偏他耽擱時辰,我進去瞧一眼去”
一隻腳剛踏進門檻,眼前恍惚飄來一個大紅色的身影,還來不及瞧清楚,那身影便自院子裡迎面而來,寶珠慌忙歪個身子躲避,那身影越過她直直出了院子,一陣風似地跑遠了。
寶珠抿抿唇,一轉身,便瞧見魏思沛揹著藥簍子出門的身影,視線忽地交匯,他稍愣片刻,隨即笑著回道:“收拾妥了,這就走吧。”
寶珠撅起嘴兒往外走,“來得不是時候”
魏思沛眼尖,瞧見她面色,身形一動,立時拉住她胳膊,抿唇問:“寶珠生氣了?”
寶珠稍稍偏過頭去,“才沒,方才只不過打趣你哩”頓了頓,抬眼去瞧他,“我知道你能處理好。”
魏思沛笑容舒展起來,寶珠笑笑,反手拉住他,“往後咱們好好的過日子,將來總有一天,寶雲姐姐會理解。”
當日正午便到了縣裡,寶珠跟良東兩個略做修整便去鋪子,沒倆時辰,小舅跟招娣也趕來了縣裡,帶了些姥姥做的綠豆鍋盔,回屋幾天,招娣顯得很精神,直纏著寶珠問東問西,說實話,這三天裡寶珠過的並不順暢,因二叔的事兒,心頭總有些淡淡的傷懷,不想將煩心事兒與招娣分享,便獨挑些二哥的喜慶事兒來說。
晚飯時,陳翠喜也有個好訊息告訴大家夥兒,說是昨個省城才來的信,積德頭一年參加學試便考中了增生的名額,她心頭高興著,說是待寶珠幾個回來後便收拾收拾去省城瞧一回他去。
良東點個頭,夾一筷子排骨進她姑碗裡,“姑一個人去著我不放心,明個我跟姑一塊去。”
陳翠喜擺個手,“壓根不用你們陪,鋪子生意要緊,姑來回去省城也多次了,摸的清著哩。”
他們說話的功夫,招娣已經偷偷夾了幾筷子進良東碗裡,這會兒瞧見良東一臉莫名地四處瞧,埋著頭嘿嘿奸笑。
良東搖著頭笑著瞧她一眼,問:“回屋後招娣聽話了沒有?”
招娣不滿意良東話裡話外將她當個小娃娃,立即撅起了嘴,“良東哥才比我大著兩歲半怎得像我爹一樣”
寶珠瞧著他們兩個的互動,心情莫名的好,笑嘻嘻插話兒道:“表姐說的對,我跟表姐都是大姑娘了,沒多少日子就成親哩”
招娣臉上紅了紅,“你說成親,那是你,我還不著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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