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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吃,順道問他爺爺奶奶過年好。
帶回來的東西剛進門陳劉氏便迫不及待過目,瞧見五穀點心布匹帶的全,面上倒也樂呵呵的,“看來這事兒是說成了,還是你大嬸子有些本事,奶奶原想著她屋不樂意哩”
良東聽了她那話兒怔忪片刻,抿唇道:“表舅跟表妗子都是極好的人,待我十分周到,不曾有過半分嫌棄。”
陳劉氏一邊兒把禮品往屋裡搬,一邊笑說:“你母親去了,你大嬸子屋是該多張羅你的親事。”
陳劉氏堂屋院子一趟來回的功夫,見良東仍杵在院子裡不吱聲,便嘆氣說,“你成親,按說奶奶也該大力張羅著,只如今屋裡情況也不大好,你爺爺三兩天頭的頭疼腦熱的,奶奶腿腳也不靈光,光吃藥就是一筆開銷。”
良東點點頭,躊躇片刻,便道:“治病倒耽誤不得,今年大嬸子給了六兩……”
陳劉氏笑著上前兒去拍拍他,笑的格外親厚,“你炕頭那五兩,奶奶昨個拿去給屋裡新添一頭牛哩”頓一頓,瞧一眼良東面色,見他只笑笑,仍是不說話,陳劉氏便搓手訕笑一聲,“今年你大嬸子給那錢兒你便自個存著吧,左右也是要訂親的人了。”
良東應一聲,默不作聲幫著陳劉氏將禮品搬進堂屋便回廂房,從抽屜裡拿起她娘生前常常照的那面小銅鏡,輕輕地撫摸片刻,捂在胸口裡唸叨著,“大嬸子待我恩重如山,替兒子說了一門親,對方姑娘……”他語氣一頓,臉上帶了些淡淡笑意,“託孃的福,活潑,善良,幹活又勤快的爽直性子,兒子很是高興。”
“娘在那頭別記掛著兒子,兒子一切安好,爺爺奶奶身子也利索……”話說到這兒,臉上帶了些黯然,“自爹那日走後,從前小院子奶奶收了回去,不知租了誰去,眼下日子總過的不差,可奶奶總是有法子從我手裡拿些錢兒用,明知道那些話兒只添油加醋說給我聽,可我卻不得不拿出攢給秀娟妹子的錢兒來,一來,他們總歸是我的奶奶爺爺。二來,我多加幫襯奶奶,總好過她去煩擾大嬸子。”
他放下小銅鏡,沉默了好一陣子,復又盯著它緩緩道:“娘放心,兒子每日都好好的,好生做人,好生幫妹子做活,大嬸子的恩情每日都記在心上,時時刻刻不忘了報答。”
一番話畢,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銅鏡,又開門去院子裡砍柴禾。
翠芬倚著西邊門框笑,“說是良東娃兒當了二老闆,怎的一年就分著六兩銀子?小姑還指著你將來賺了大錢兒了照拂照拂哩”
良東一臉嚴肅地搖個頭,“小姑這話說的不對,哪裡是二老闆,只是個幫工,年錢兒嬸子能給著便是大恩情,哪裡還去計較多少。”
翠芬討了個沒趣,便數落,“大嫂屋裡一年該賺上幾十兩錢兒了吧?還那樣扣縮?咱爹孃那頭眼瞧著是指不上了,倒是你,二嫂生前不跟大嫂最要好麼,怎的對你也這樣小家子氣?”
良東劈柴的手頓了頓,扭頭問,“小姑說給多少是大方的?”
翠芬見他一臉隱忍,只從他這句問話兒上頭便看出來了,侄子問的話擺明了不認同自個,她心頭便不大歡喜,“嗬還挺向著你大嬸子哩?給多少的我說的上什麼話兒?該你自個兒去琢磨,小姑還不是為你想著?小狼崽子這幾年得了你大嬸子恩惠,該忘了你小時候小姑對你的好了吧”
剛話畢,陳二牛便在堂屋發了話,“你就少說兩句,咱屋裡不興你母親那紅眼病隻眼紅著人家屋賺錢兒了,咋就不問問你男人咋就賺不上錢兒?”
這話兒正刺痛了翠芬內心深處,馬上便黑了臉,“爹明知道他身子不利索,還那樣說?”
“哼,身子好不好當年也是你死活要嫁的,全家攔也攔不住”
當下便氣的翠芬收拾細軟回屋去,陳二牛也不攔著她,就方才她對良東娃兒說的那些過分話,自個人老了耳朵不聾,一字一句都聽著哩,他當爺爺的還能眼瞧著翠芬那樣去數落侄子?也就說她幾句,轉臉兒就鬧著要走,屋裡還能太平了?一個個的,媳婦是個紅眼病,閨女也是個紅眼病,他心頭煩擾著,索性倆手一背出門散步去。
過了年初五,王氏惦記著老大兩口子,便也張羅著要回,王李氏原本還想再留他們幾日,陳鐵貴倒不樂意了,說是年上少不得去些陳家長輩屋裡走一遭,有些離的遠的,一去就耽擱著一天,少不得得七八天時間才逐個轉個完,總要趕在十五前頭拜完了的。再加上兩個娃兒,尤其是小閨女也該回屋收收心了,下半年該嫁人了,平日生意又忙,趁著年節回屋多做做針線活兒,不指著她給自個繡一身嫁衣,好賴縫縫補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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