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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多些,喝了一碗雞湯,吃了小半碗米,一碟子菜。
吃過飯王氏便扶著她躺下,只是她卻一直不肯閉眼,說是良東爹來了還有好些囑咐要對他說。
王氏便在跟前兒陪她,讓寶珠跟積德兩個到村口去瞧人。
夜幕降臨,村子卻熱鬧,各家各戶都坐在門口納涼寒暄,寶珠默默跟積坐在村口小山坡上,不時嘆著氣,積德也一反常態的有些沉默,儘量將手裡的扇子朝寶珠身上搖出多些風。
“咱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去”積德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恨恨甩向地面,“二舅真是個混蛋,丟下二妗子孤兒寡母的,到現在還不見他人哩”
寶珠忍不住去瞪他,讀了這些年聖賢書,他口裡的髒話兒倒像小時候那樣,說來就來,一點兒沒變。
可這一回,她卻也跟著在心裡將二叔罵了一通,嘆一口氣,“再等一等的吧,我倒寧可在這兒等著,也不願瞧見二嬸子病得樣子。”
積德沒吭氣,半晌才說了一句:“我心裡也難受的緊。”
潤生一路狂奔著往村口去,顧不得汗流浹背,瞧見自家弟弟妹妹在山坡上,隔了老遠便喊他們,“寶珠積德,快回來方才二嬸子不行了”
寶珠心頭一顫,騰地起了身,跌跌撞撞就往前頭跑,潤生一邊回頭往屋裡跑,一邊喘著粗氣說:“方才還好好的,忽然就吐了一大攤子血,娘去叫魏伯,也沒能救的回來”
又催他們:“你們快些跟上,咱屋裡現在可亂成一團了,娘讓我快些喊你們回屋,先別去管爹他們了”
進了門,便聽見屋頭傳來一陣陣哀嚎聲兒,寶珠心裡焦急,直直就往南邊跑去,翠芬站在門口攔了他們,“你們幾個小的就別進去了。”
寶珠這會兒心慌意亂,胳膊腿都是抖抖索索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再去瞧瞧二嬸子,沒命的就要往屋裡鑽,陳翠喜也從裡頭出來了,給積德打了個眼色,朝寶珠大喝一聲兒,“寶珠娃兒聽話你母親正在裡頭給你嬸子擦洗著換壽衣,你進去了不是添亂麼?”
積德立即過來死命拉著寶珠,跟潤生兩個一人拖著寶珠一隻胳膊,潤生大聲勸著她,“嬸子已經沒了,咱們幾個好生待著,別去給娘添亂”見她不再掙扎,才鬆了一口氣,跟著陳翠喜進了屋。
寶珠怔怔地靠在積德懷裡一動不動,腦子裡空蕩蕩的,半晌,才捂著嘴兒嗚嗚地哭了起來。
積德有些侷促地站在原地不敢動,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去勸寶珠,只有一搭沒一搭伸出手輕輕拍她的背。
不多會兒,陳二牛引著一幫陳家親戚步履匆忙地進了院子,王氏從裡頭出來,臉色蒼白,哽咽地同他們說了幾句話,便招著幾個娃娃到了堂屋,給每人穿了孝服,頭上披了麻,因積德是外甥,只穿了孝服,不去給他批麻。
陳氏族裡離得遠些的已經緊著潤生去報喪,近的便早早趕了來,院子裡擠滿了人,不大會兒,靈堂已經搭了起來。
魏元帶著魏思沛也趕了來,進了堂屋,嘆一聲兒,勸慰王氏,“節哀順變……”
魏思沛一眼便瞧見了角落裡哭的悲慟的寶珠,他抿了抿嘴兒,走到寶珠跟前兒蹲下身,小聲勸她,“寶珠不難過,別讓你爹孃擔心。”
寶珠吸溜吸溜鼻子,抬頭瞅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正要說句什麼,斜裡忽伸出一隻手,輕輕攥上她的手,“走,靈堂布置好了,去給二妗子燒紙錢兒去”
寶珠站起身,擦一把眼淚,被積德帶著往院子裡去。
陳劉氏幾個在靈堂外頭招呼著親戚,燒了紙,磕了頭,寶珠才起身去尋王氏,見她正在堂屋招呼著二嬸子孃家人,便進堂屋幫著她招待。
棺材是昨個才定做的,按說最快後個才做好,里正方才出了個面兒,親自到村裡棺材劉屋裡去了一回,就將他屋早準備的一口要了來,那棺材做的又細緻又結實,外頭用黑漆塗了,原本是他給他**預留的,儘管由里正出著面兒,他還嘚古了半晌不大樂意,王氏跟著里正一同去的,當即便從身上掏了兩百錢兒給他,他這才高興起來。
這會兒棺材已經被幾個壯漢抬了來,就擺在院子裡頭,陳二牛說是夏天,不耽誤的,後個就出殯。
靈堂裡點了蠟燭,火盆裡又不斷燒著紙,照的院子裡亮堂堂的,這一晚,寶珠便跟著王氏一直守在靈堂裡,半夜,王氏讓她去睡,她卻堅持要守著,積德也跟她娘倔著不肯去睡,王氏心頭正事多,便也不抽工夫去管他們。
天一亮,各方親戚陸陸續續便趕來了,請來的吹鼓手也開始不間斷吹著嗩吶,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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