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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三十年,等得兩鬢斑白,終於在退休的前夕等到了!大約在十年前,道路兩側出現了花花綠綠的*,他總覺得和自己沒有關係。三個月前,他冒著僥倖心理,走入一間*,不料實現了夢想。
一想到由於粗心,夢想的實現整整晚了十年,他根本無法原諒自己,常會捶胸頓足。他恨恨地對我說:“兄弟,我那些車隊的同事,早就知道*的真實情況,可他們就是不告訴我!”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就說:“你在車隊人際關係不好?”他:“好著呢,我為人正派,他們都尊重我。”我:“那就不能怪別人了,都因為你太嚴肅了。別難過,起碼你是個正經人。”
這個久違的詞彙令他一陣恍惚,半晌後說:“正經人,對,我是個正經人。”
車繼續行駛,車燈在前方射出一個巨大的橢圓形。車內已安靜許久,我終於忍不住了:“老哥,你要覺得困,就再說點什麼吧。”他:“兄弟,我精神了,什麼都不想說了。”
三點五十七分,前方有了燈光,那是一間*。他不由自主地身子前傾,喃喃道:“裡面都是小姑娘。”他目光痴痴,但車已開了過去。我大叫一聲:“停車!”
他一驚:“你要幹嗎?”我:“老兄,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你,你還是進去吧。”他停住了車,說:“兄弟,你今年多大?”我:“三十二。”他:“好年紀,這是一個人的黃金時代。而我已經五十四歲了,上個月出了件事……我不行了。”
第四章 異語(2)
為了帶著成就感度過晚年,他發誓要在退休前光顧完路上的所有*,然而他畢竟開始得晚了。他曾在這個*中遇到一個安徽姑娘,那次他超水平發揮,給這女人留下了異常美好的印象。
他說:“兄弟,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我現在實在沒臉去見她,你能不能代我去睡她一次,回來跟我說說,我這輩子也就無憾了。”
下車的時候,我注意到車窗前有一個塑膠支架,上面有一本六十四開的書,暗紅的書皮上燙著金字,竟然是《聖經》。看著我驚異的表情,他溫和地說:“中國人的不規範,集中體現在馬路上。開車的苦,車禍多,規範保護不了我們,我們就找神護著。以前是主席,後來是菩薩,現在流行基督。”
我:“進去,不會染上什麼病吧?”他:“不會,她乾淨著呢。你要實在不放心,基督保佑你。”他卸下《聖經》,遞給了我。
二
走進*的瞬間,我發現裡面的人都瞪圓了雙眼。一個枯瘦的男人說:“您是洗頭還是洗腳?”我:“廢什麼話。有沒有安徽的?”枯瘦男人連忙說:“有呀,您快請。”
一扇門在牆上開啟,我到了*後院。那裡有十幾間低矮的平房,我:“就這?”枯瘦男子:“包子有餡不在褶上,裡面的牆都塗了銀粉,非常高檔。”
在銀光閃閃的室內,床頭坐著一個大致不錯的女人身影。枯瘦男人退出去後,我說:“你們從哪搞的銀粉?”女人:“上次刷暖氣片,沒用完,就都塗在牆上了。您不覺得很有格調嗎?”
我啞口無言。女人忽然笑了,說:“雖然這裡就是幹這事的,但您這身打扮,也顯得目的性太強了吧?”我只有短褲浴巾,手拿幾張百元鈔票,完全是個情慾狂魔的形象。
我:“別廢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她立刻一臉正色,說了句:“您等好吧。”二十分鐘後,我倆彼此鬆開,她從床下拉出個臉盆,蹲上去沖洗,姿態十分可愛。我說:“你離開安徽幾年了?”
她揚起臉,說:“大哥,我是雲南人。”
我義憤填膺地找到了枯瘦男人,怒吼:“錯了!我要的是安徽人。”他一臉抱歉,說:“怪我怪我,剛才您一挑剔地方,我就想給您找個好房。”
他表示可以給我打八折,我:“用不著,你只要給我找個安徽的就行。”他嘀咕道:“不過安徽的屋裡可沒有銀粉。”
和雲南姑娘隔了三間的房裡,我艱難地完成了任務。枯瘦男人一直在門口等著我,見我出來,討好地說:“房子差點,但人特好。這姑娘昨天才來的。”我登時變了臉色,一把揪住他衣領,一字一頓地說:“你們這,到底有幾個安徽的?”
還有一個,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年,應該是她了。躺在她的床上,我已軟成一團。她折騰了半天,毫無收穫,說:“大哥,要不我給你捶捶後背吧。”我就翻過身,她騎在我後背上,揉了起來。
我一下理解了司機老哥,如果不行了,真是不能來這種地方,否則心理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