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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去,這老道自己可是見識過了,沒有一點道貌岸然的樣子,簡直就是老玩童一個,樣子還很可愛,不過是個食言耍賴的傢伙,說是收了泥鰍會收自己為徒,等自己洗一下臉回來向他拜一拜行個師徒之禮時,拿了人家的泥鰍溜得比免子還快。
高風說是高興不如說是好奇心更大,能向老道多學點玄術的東西當然好,但也別高興的太早,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要說現在手裡一婁泥鰍再送給老道,心裡可是一萬個不願意,誰知他還會不會食言。可奶奶說:既然老道說了要的東西,不要說一婁泥鰍就是一頭牛也給。
山間小路往來的人少,石板上佈滿的綠色苔蘚滑極了,往前走一步,一不小心往後滑十也是有可能,沒有矯健的身子,步子輕盈上山是非常困難。高風還是很佩服老道的身子,如一般老要上這山決不是易事。
這道庵的香火也一定不旺,不然也不會在這路上長這樣多的苔蘚。想到這,高風有點心意懶散,現在走累了,正好路邊有一塊長條石,不如坐下來歇一會兒再走,也別把這太當回事了。
坐不了一會,看見一行螞蟻向山上走,高風這孩子氣又來了,就採著螞蟻上山去。
也許是興致,看著那被踩散亂竄的螞蟻覺得好玩,激起一種搗亂的快感,走起來就更快了,也不再覺得累,不一會就到了道觀前。
這道觀原來的規模較宏大,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但與山下看到道觀一角,所想象的還是想差很遠。因這個道觀建在一個懸崖之上加上從山下看上來就是非常有氣勢了。看來這道觀有意這樣向山下伸出一角,並昭示著什麼,全心的替身隱修還是很難的。
道觀長久沒有修善了顯得破落,這個時候又哪能來錢財修善。前面那個特殊時期沒把這個道觀拆了就算大幸。附近許多小道觀、廟宇就是在這個時候拆廢的,菩薩塑像被推倒,瓦梁、椽子當柴搬到大食堂燒了。
據說,當年革命小將們意志非常堅決,一定要把這座道觀拆了。革命山哪怕是一點封建殘餘的東西也要把它掃除乾淨。可是好幾次,一大夥虎虎生威的革命小將想去拆道觀,走到半路都肚子痛了起來,一個個捧著肚子,臉色難看折了回來。
經過多次也就沒有人再敢打這道觀的主意了。
高風來到大堂前,看到老道穿著黃色的道袍正在做法事。
老道站在一張八仙桌前,右手有節奏急促的敲著木魚,左手四指並籠母指微屈舉於鼻前,嘴裡隨著木魚的節奏唸唸有詞,額上已沁出細密的汗珠。
八仙桌上點著的香已經燒了一半多,看樣子老道做這個法事時間不短了,還是很賣力的。
離八仙桌二三步遠的地方站著一位頗有氣勢的中年男子,樣子十分恭敬,隨時準備給老道遞上需要的東西。
老道停下敲木魚,用喉裡擠出的假聲說道:“點著符咒!”
中年男子拿起放在桌上的符咒,伸到蠟燭火上點著。老道伸過來一把長滿紅鏽的鐵劍,劍柄上繫著一條紅布,鐵劍頭挑著符咒往後用力一揮,向站在大門口的高風飛了過來。
高風嚇得一跳往後退了幾步。
老道轉過身接著嘴裡唸唸有詞,就把高風當著空氣一樣的存在,直到地上的符咒燒盡化灰。突然又朗聲道:
“張居士,可喜可賀呀!你的貴人到了,手裡還真的帶來了很多泥鰍呢?這下你的夫人三年內一定不會有生命問題了,三年以後就請你再來這道觀繼緣吧!”
老道說著微微用豎著的掌向高風傾了一點。
高風覺得這老道還真是很會裝,明明頭一天叫自己來道觀向他拜師,現在自己立馬變成了他這場法事的道具。
高風想說什麼,老道用眼神示意閉口。
張居士卻是異常激動:“真是太好了羅真人!不知怎樣感謝你才好?”說著又轉向門口的高風,眼睛亮亮的,好像才發現門口站著的高風。
這是張居士太專注於老道的法事,才沒有覺到高風早已出現在大堂門口。看來老道舉重不足四兩裝著如千斤,是很容迷惑人的。
原來這張居士是縣林業局管林木放行的科長,叫張政輝。雖然官職不大僅是一位小科長,但手握林木放行大權,用當時的話說是思想解放得快,知道向錢看,自然是富得最快的那一部分人。
這個張科長是出了名的雁過拔毛式的人物。對縣裡林業資源豐富的鄉鎮山村都摸得一清二楚。在暗中分派各個林木檢查站應完成的收費資金,多了的自然是歸站裡的負責人。在利益的驅動下,每個人的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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