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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僭位?”
“你是太客氣了。我這麼一個外姓的老太婆,給你們後生的一點意見,還是可以,挑大樑,管實務,是擔當不起的。”
姨奶奶很誠懇地回應。
聽她們的口氣,那二姨奶奶就很想把管家的權柄攬上身似。
然而,沒想到三姨奶奶正色道:
“這事還不容易解決嗎?就讓大嫂來當家,由姨奶奶從旁監管,我跟二姨奶奶協助便是了。”
對這建議,我是不無錯愕的。
其後才知道是三姨奶奶頂聰明的安排,那又是後話了。
她既這麼說了,二姨奶奶當然不好意思不附和。
論權勢、講聰明,她都絕對比不上金家最小的這名妾侍。
“大嫂,你怎麼說了?”姨奶奶問我。
“我什麼也不懂。”我只能這樣答。
“不懂就學到懂為止呢!”三姨奶奶說,“唯其你在金家大宅住的時間才有限,更要好好地學,將來到香港去開創一頭家,才容易著手。”
就這樣算是把金家日後各人的職責角色講清楚了。
就在翌日,便已開始按新的編排實施。
我接管了金家的家務,一應僮僕以及賬房工人都歸我管轄。
每天到我跟前來彙報的人群,此起彼落,單是聽他們陳述情況,以及講出囑咐與安排,就很累人。
以往,候著信暉回房來,總會有很多事跟他說,敘一敘整日的離情。
自從當了家之後,有幾個晚上,疲倦得沒有待丈夫回來,就自管自睡去。
也許是還未習慣有職務上的責任之故,精神被事務扯得很緊,如可避免,就不多話,只顧著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再應付明天。
我相信職業婦女比較不嚕囌、不婆媽,也真有因由在。
倒是這一夜,無論多疲倦,也得待丈夫回睡房來,跟他敘一敘。
因為明天,信暉就要上路,到香港去一個長時間了。
信暉一踏進房來,就問:
“怎麼,還未睡?”
“怎麼能睡呢,你明天就要啟程了。”
“又不是不回來了。”
“嗯,別亂說話,我迷信。”
“真是的,我此去也不會太長時間,就會得回來一轉,看你和詠琴。”
“信暉,持家理務是很令我擔掛的事,我真想早早跟你到香港去。”
“這豈非逃避責任?”
“可是,信暉,你不明白,當家有很多難纏之處。”
我正想把這多天來的工作困難與憂慮相告,單是二姨奶奶與三姨奶奶兩房人的花費,就是驚人的。當然輪不到我提出贊同和反對,但長此下去,會是個了局嗎?”
可是,翻心一想,就不打算向信暉訴苦了。
一則怕他認為我是個不中用的人,一點點困擾,也能令我大驚小怪。
二則良宵苦短,分離在即,何必還要在這些瑣事上費神,礙了夫妻之間應有的離情別話。
於是,我自行作了總結,答:
“信暉,我只能答應你盡力而為。”
“這就已經夠好了,我相信你有本事應付得來。”
一頂大帽子壓下來,更無怨言可講了。
信暉又道:
“我有點口乾,給我削一個水果吃吧!”
“好呀!”
難得有服侍丈夫的機會,我便在果盤中挑了一個沙嘴雪梨,削好皮,給他解渴,還說:
“你不早點給我說,讓我用冰糖給你燉這種雪梨,更清心潤肺。”
信暉笑著,把一片雪梨塞到我嘴裡說:
“你要好好服侍我,機會還多著呢!”
我們一邊嚼著雪梨,一邊說著閒話,我問:
“信暉,你這次到香港去,要多久才回來?”
“兩個月內必回來看你母女倆一次。”
“那是六十天。”我抱怨地說。
“對,如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就是一百八十個黃葉紛飛的日子了,淒涼不淒涼?”信暉伸手托起我的下巴,竟這樣逗我。
“這話是你說的。”
“對呀,我替你把心事講出口來。”信暉笑,然後吻在我的鼻尖上說:“聽我講,心如,每次看到你或是在外頭想起你,就會起一陣陣憐惜的感覺,捨不得予你為難,令你失望,惹你擔掛。心如,我說的是真心話,你並不知道自己有這種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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