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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見狀方知有物為助,但這形如海螺之物的製造精奇,自可想見。
夏天翔提氣答道:“我叫夏天翔,仲孫姑娘所騎的馬兒,是不是‘商山隱叟’賽韓康的青風驥,被你與他打賭贏得來的?”
玄衣女子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與賽韓康相識,怪不得能猜出我是仲孫飛瓊,你叫我留步何事?”
夏天翔臉上一紅,倉促間無詞可對,只得隨口叫道:“我覺得你太會打賭、想找個機會,也和你賭上一賭。”
仲孫飛瓊聞言,又自鞍邊取起一隻長圓鏡筒,往夏天翔、霍秀芸這面略微觀察,仍以螺殼傳音,嬌笑說道:“連賽韓康蓋世無雙的寶馬都輸給我了,你還想和我打賭,不伯輸麼?”
夏天翔劍眉微軒,應聲答道:“為什麼會怕輸?我曾在巫峽江邊,朝雲峰下,贏過你師姊‘巫山仙子’花如雪。”
這幾句答話,聽得仲孫飛瓊也微覺愕然,略微思索片刻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且在黃山再圖相逢,那場十二月十六日舉行的天都大會,你大概不會不去觀光,如今我不攪你們的雅興,黃山三十六峰的煙雲縹緲之間,互踐賭約,也就是了。”
話完,螺殼一收,青風驥再度昂首輕嘶,四蹄騰躍,剎那間,一人三獸,便自隱入叢林密莽之中。
夏天翔聽出仲孫飛瓊話中那句“不攪你們雅興”,似乎誤將自己與霍秀嘗認作一雙情侶,不由暗覺皺眉。但等目送仲孫飛瓊身形杳後,再回轉頭時,霍秀芸也不告而別,那點玄衣背影,僅驚鴻一瞥般,在眼中略閃,便隱入刺天峰下的峽谷小徑之中。
但飛鴻雖逝,爪跡猶存。峰壁間留下幾行字跡,劃痕極細,入石甚深,顯系用新得的“柳葉綿絲劍”所鐫,寫的是:“其人可敬!其人可佩!其人可愛!望多多努力,勿忘明年五月二十的峨嵋金頂之約。”
夏天翔蹙眉凝目,仔細參詳,終於猜出“其人可敬”是指仲孫飛瓊雖得“大別散人”遺寶,卻絕不自私,肯循江湖規例,將“柳葉綿絲劍”分贈霍秀芸。
“其人可佩”,則指的是仲孫飛瓊竟能役使那等靈慧威猛的奇猿異獸。
但第三句“其人可愛”,則似乎充滿了酸溜溜的意味。
尤其是“望多多努力”之語,義有雙關,究竟是要自己對其人可敬、可佩、復可愛的仲孫飛瓊多多努力?還是要自己在武功方面多多努力?才好於明年五月二十,與霍秀芸在峨嵋金頂拼命一斗?
夏天翔想來想去,卻越想越不對勁,因為這趟大別山之遊雖然巧遇仲孫飛瓊,並得睹“大別散人”遺寶,但“護穴龍鱗”歸諸仲孫飛瓊,“柳葉綿絲劍”歸諸霍秀芸,自己一無所得,反倒惹了不少煩惱。
仲孫飛瓊既將自己與霍秀芸誤認為一雙情侶,則異日自己向她接近,及“薔薇使者”設法玉成良緣之際,必然多生周折枝節。
而霍秀芸竟似亦對自己微生情愫,爭奇鬥勝,加上拈醋捻酸,明年五月二十的峨嵋金頂之約,大概又難免把自己弄得應付為難,焦頭爛額。
夏天翔興奮中微含懊喪,悽迷內更添悵惘,獨下刺天峰,順著大別山脈走向安徽,準備觀光那場六大門派約鬥黃山的天都大會。
時光已到臘月十五,黃山天都峰絕頂,先到了三位全真,正是武當掌教弘法真人,及武當七子中為首的一塵子,另外一人銀鬚白髮,彷彿年齡最高,卻是弘法真人師兄,因罪被武當派上代掌教判罰甘年面壁、新近期滿的弘光道長。
武當、點蒼、羅浮三派,邀約崑崙派與會的主旨,本為了紫黑三稜毒刺一事質詢辯理,但彼此既系武林人物,萬一言語不合,以致翻臉動手之舉,亦在意中,故而崑崙派掌門知非子也約了至友雪山派掌門“冰魄神君”申屠亥及峨嵋派掌門玄玄仙姥為助。
因此會主客雙方已有六大門派,聞風前來觀光的武林人物更必多多,故而雙方曾獲默契,觀光人數自然無法限制,但當事六大門派的到場人數,每派卻以三人為限。
武當派三人最先到場,掌教弘法真人向師兄弘光道長蹙眉說道:“想不到崑崙知非子竟對三稜紫黑毒刺一事不肯認錯,並邀約雪山、峨嵋兩派為其助力,加上來此觀光的武林群雄再一,推波助浪,天都大會定難善了,勢必互相印證,各顯神功,只一出手,高下立分。武林人物,誰不爭奇好勝?各門各派的嫌隙,由此更深,江湖中恐怕攪起不可收拾的血雨腥鳳,再無清靜之日。”
弘光道長唸了一聲“無量佛”說道:“掌門師弟,何必如此慈悲?我面壁廿年,嗔念名心,尚未盡淡,世俗之人,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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