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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施展“透骨陰風掌力”,又未傷得對方分毫,心中怎得不驚?身形微閃,退後三步,注目凝神,揚聲喝道:“龍老婆子,想不到深宵廢寺,突遇故人,我們且好好比劃幾招,倒看是我這‘白頭羅剎’勝得了你這‘白頭夜叉’?還是你這‘白頭夜叉’勝得了我這‘白頭羅剎’?”
這時殿外的賽韓康、尉遲巧、司徒敬、靳留香四人,一齊驚心側耳,樑上的柴無垢則在吃驚之中又覺好笑,暗想“白頭羅剎”遇上“白頭夜叉”,豈不成了一句祝賀年老夫妻之語:“白頭好合?”
鮑三姑發話喝問以後,那位龍老婆婆卻片語不答,直立棺中,一對兇睛也無甚光華,呆滯著死。
鮑三姑見對方這等形狀,心底生寒,眉頭雙蹙,疑雲滿腹地再度喝道:“龍老婆子,你到底是生?是死?是人?是鬼?……”
話音未落,陰風驟卷,那位龍老婆婆突自棺中一躍而出。雙臂平伸,向鮑三姑猛然撲到。
鮑三姑因如今對這“白頭夜叉”究竟是人,還是成了殭屍之類已起懷疑,怎肯硬接?身形一飄,右閃七尺。
果然那位龍老婆婆來勢雖兇,卻無變化,鮑三姑人一閃開,她那一雙鋼鉤似的利爪,便即抓向殿壁之上。
鮑三姑恍然頓悟,脫口叫道:“這是殭屍……”
但殭屍的威勢,果極懾人,殿壁竟被推得轟然頹倒,那位身死多年、屍體未朽、如今才感受生人氣息、變成殭屍的龍老婆婆,便從這灰塵磚瓦亂落如雨之中,衝出殿外。
“白頭羅剎”鮑三姑生恐司徒敬、靳留香不知究裡,吃了暗虧,趕緊隨後追出,並揚掌照準這位龍老婆婆後背,又復發出一記剛猛陰毒無比的“透骨陰風掌”。
這一記“透骨陰風掌”,幾乎已竭鮑三姑的全力,但仍未能傷得了已成殭屍之體的龍老婆婆,只把她所著的那件盤龍金衫擊得絲絲縷縷,四散飛揚,變作半裸形態。
如今最感為難的,卻是柴無垢,暗想左面棺中的“白頭夜叉”龍老婆婆已成殭屍,則右面棺中的“活殭屍”常挺,豈不更為可慮?應該趕緊把夏天翔抱出,否則萬一發生慘劇,簡直不堪想像。
她心中極度擔憂,遂飄身縱落,但見經過這場大鬧,右邊棺木之中仍無絲毫動靜,不由暗想自己若把夏天翔抱出棺來,反而無法確保他的安全,不如略微冒險,仍聽憑他睡在棺中,倒定能瞞過敵人,逃此一劫。
兩種意念,此起彼伏,頗難決定,柴無垢伸手微扣右邊棺蓋,然後傾耳靜聽,見毫無聲息及其他異狀,遂決意聽憑夏天翔留在棺中,自己悄悄走到頹牆之側,窺探殿外動靜。
這時,殿外情景如火如茶,好看煞人,“白頭羅剎”鮑三姑、“辣手純陽”司徒敬、“桃花娘子”靳留香等三名當世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絕代兇人,正被那位已成殭屍之體的“白頭夜叉”龍老婆婆,趕得團團亂轉,危機萬狀。
原來司徒敬先聽得鮑三姑喝了一聲“這是殭屍”,然後便見一位神態兇獰的白髮婆婆推倒殿壁衝出,便擬施展紫焰神砂傷敵。
但右手才揚,忽見鮑三姑隨後追到,因自己的紫焰神砂一灑便是一片,深恐誤傷鮑三姑,遂縮手急聲叫道:“香姊還不快發你的九幽磷火?”
靳留香秀眉一挑,如言出手,兩朵燈焰形狀的九幽磷火,“噗噗”連聲,一朵打中龍老婆婆前胸,一朵打中右臂,頓時她便遍身狂冒綠熒熒的奇毒火焰。
賽韓康在殿頂看得不禁失笑,暗想司徒敬、靳留香畢竟見識稍差,這樣一來,反而要使他們自己大傷腦筋。因為龍老婆婆是具殭屍,並非生人,哪裡還怕火燒,還怕中毒?
尉遲巧生恐他們這場人屍惡鬥波及自己,遂暗由草叢之中移到牆根隱伏,暗想鮑三姑所練的驚人功力,名叫“雪凍僵屍”,而這龍老婆婆如今卻成了火煉殭屍,正好白頭對白頭,殭屍鬥殭屍,委實巧到極處,又復妙到極處。
果然龍老婆婆周身一冒九幽磷火,形狀更為可怖,兇威也更為增強,高舉兩隻鋼鈞似的尖銳手爪,追撲得鮑三姑、司徒敬、靳留香等一籌莫展,連連閃避,已萌退走之意。
就在這等險惡緊張的局勢之下,西北雙方全有異兆,西方傳來一聲洪烈厲嘯,北方升起七朵九幽磷火:剎那過後,雙方來人,同自趕到這荒廢的禪寺,均是越牆飛縱而入,並因來勢太疾,又恰好凌空相對,幾乎撞在一起。
北方來人身材長瘦、八字眉、鬥雞眼、驢臉厚唇,穿著一件月白麻布長衫,鬢邊並掛有兩串紙錢,活似喪門弔客模樣。
西邊來的則是一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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