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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
追溯中原定居民族與北方遊牧民族之間的種種糾葛,至隋代已有盡千年的歷史。戰國亂世之末,中國北方的邊境上就出現了所謂“胡騎”的影子。在那時候,草原上還未出現象突厥這樣強大的威脅,秦朝築起一道長城就足以防禦他們的侵襲。直到漢代,這種來自北方“胡騎”的威脅才凸現出來。
漢的開國皇帝高祖劉邦想象徵服天下那樣去征服這個被稱作匈奴的鄰居,卻一敗塗地。到漢文帝治世的時候,國內平靜,但還是不斷受到匈奴人的攻擊,因此每年在花費大量金錢來安撫的同時,還要把皇室的公主嫁給遊牧首領,名為和親。現在的隋文帝則不同,他對多年來困擾中國北方邊境的遊牧人採取了軍事和計略兩方面的合力打擊。
隋文帝所面對的遊牧民族已經不是漢文帝時代的匈奴,卻是更為強大的突厥人。匈奴人的首領叫做單于,而突厥首領則自稱可汗。這些自稱狼族的對手也有著狼一般兇猛殘忍的性格,早在北周和北齊相持不下的時候,突厥在被中國史書稱為土門可汗的率領下崛起於北方的草原,開始不斷南下侵擾。周、齊兩國為了消滅對方,爭相接納突厥,每年獻上大量財帛加以收買,希望獲得助力。周武帝甚至迎取了一位突厥可汗的女兒為妻。
這種情況令當時還是北周大臣的隋文帝十分擔憂,曾經暗中對心腹將領韓擒虎說:
“堂堂中國居然要看突厥人的臉色來行事,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呢?除了使敵人更加輕視我們之外,還能獲得什麼好處呢?”
從後來突厥他缽可汗將周、齊二國視為孝順兒子的言論之中可見,隋文帝的憂慮不無道理。所以,在他執政後,首要任務就是徹底剪除這個日益慾壑難填的可怕鄰居。
第一步,他數次徵發天下民夫修築長城,將齊、周兩國的長城連線起來並修葺一新,擺出一副堅決抵抗的姿態,召示出新帝國將鞏固國防,再不會對外人獻媚妥協的決心。這是隋文帝當政時期除了建設東西兩座京城之外少有的大規模勞役。
接下來的第二步就比較困難了。對於所有中原帝國而言,遊牧人飄忽不定的生活習性是最令其頭疼的一件事情。這些馬背上出生,馬背上長大,在廣闊天地之中經受過惡劣氣候洗禮的民族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天生的戰士,組成強大的騎兵軍團後,可以從任何不可思議的方向對定居民族發動進攻,令人防不勝放。如果主動出擊,對方又會如疾風般退去,利用草原寬廣的迴旋餘地,拖垮所有敢於追擊的對手。七百多年前,漢武帝決心以主動出擊消滅匈奴,非但未能達成心願,反而因徵發百姓過度險些造成國內的###。隋文帝吸取了這個教訓後,決定採取靜觀其變的政策。當然,這不是消極的坐等,而是以靜制動的策略。在堅守長城防線的同時,派出大量的奸諜以通商為名混入突厥,刺探情報,掌握敵人的一切動向。不久後,奸諜為他帶來了一個好訊息——突厥因可汗的繼承問題,正在發生內亂。
造成這個內亂的始作俑者就是土門之子逸可汗。他在臨終遺命中廢黜了親子的繼承權,採取了兄終弟繼的制度。如此一來,被剝奪了繼承權的親子們,心中滋生了怨恨並被不斷積累起來,當那位口出狂言的他缽可汗死後,終於引發了圍繞汗位的爭奪並擴大為一場內戰,雖然最終以他缽可汗諸子之中最有能力的攝圖稱沙缽略汗而告終,但這場叔侄敵對,兄弟不和的人輪慘變還是動搖了突厥的基礎。
隋文帝決心利用這個機會,分裂突厥。他先後鼓動在爭位之戰中失利的幾位沙缽略的叔叔在西北方起兵反對自己的侄子,又支援沙缽略的表弟突利可汗起來反對自己的表兄,造成突厥內戰頻仍,自相殘殺。沒有耗費中國的一兵一卒,就嚴重消弱了敵人的勢力。使北方的強敵陷入分崩離析之境而無力南侵。
“皇上的手腕誠然高明,但依舊顯得美中不足!”
對方竟公然對皇帝的施政發表批評,令木蘭大吃一驚。
“突厥狼性情堅忍,他們哪怕剩下一個人也不能掉以輕心!”
“難道必須要斬盡殺絕才可以嗎?”
“殺戮不是唯一的辦法!”楊廣冷靜地說下去,“用戰爭去削弱敵人,用計略去瓦解敵人,這些都是必要的手段。但,真正能夠制勝的是文化!要象熊熊燃燒的烈火,不斷炙烤著對手的自信,使之最終屈服於文化,順從於文化,拜倒在我大隋強盛無比的文化之下,永遠恭順地聽命!”
“這樣啊……可以不用打仗嗎?”對於將戰爭視為惡魔的木蘭來說,聽到居然有避免戰爭卻能制服對手的策略,不禁大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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