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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滴水不漏,足見其心思稹密。”
“既然殿下如此看重此人,臣這就去找他。”
“這件事情,本藩已經派宇文述去辦了。你還是趕快去安排一下其餘人的著落才是要緊。”
張衡心中一凜,雖然早已知道宇文述和楊廣之間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但他還是暗自驚歎楊廣的決斷之快。不過細細想來,身為先鋒的宇文述在奪取六合後理應先發渡江,卻非要磨蹭到楊廣親臨,無疑是在討好晉王,使之彰顯親臨陣前的威儀。這一點在高熲看來,確實不滿意。假如據此按照軍紀認真起來,定個貽誤戰機的罪名也未嘗不可。如此推究起來,楊廣一直將他帶在身邊,便有投桃報李的迴護保全深意在其中。
這時候,高熲正在建康之西的姑孰城內韓擒虎軍中處理著兩件十分棘手之事。第一件是設法勸降剛剛被擒獲的守將樊巡一家。樊巡是南陳的有力武將樊猛之子,高熲希望透過他的關係勸降樊猛,儘量減少今後的戰鬥損失。
“身為武將的價值,不是靠殺敵多少來衡量的!”
這是高熲一向信奉的兵法宗旨。如果能夠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他是不願妄動刀兵的。現在看來,樊巡雖然還未做出歸順的姿態,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這是高熲另外一個頭疼的問題。造成這個問題的人就是韓擒虎麾下的大將王頒。正是他私自放走了採石磯戍主徐子建。
“末將身負罪責,請長史大人處罰。”
看著僕伏在面前的男子,高熲真想狠狠的將他申飭一番,然後推出斬首。但是,這個人確實不能隨意處刑的。因為他本身就是南朝投誠者,不僅熟知地理,更有非常的人脈。
王頒的父親叫做王僧辨,曾經是江南叱吒風雲的一代豪傑。當年,侯景禍亂於梁,正是他和那時還是梁朝一將的陳霸先共同起兵討平的。事後論功行賞,王僧辯官居丞相,獨攬朝政,終於和野心勃勃的陳霸先發生衝突,遭其襲擊而死。王頒是王家僅存的血脈,懷著對陳人的刻骨仇恨渡江北上,投入當時的北周。如果說整個南征大軍中誰最希望消滅陳朝,只怕無人可出其右。何況,只要他打出替先父王僧辯報仇的旗號,勢必對一些經歷過陳梁交替的南朝人造成相當的影響。而其復仇之心的殷切與熾熱,又足以使之成為一柄直插入陳人心臟的利劍。基於這樣的認知,即使是文帝也對王頒十分重視,甚至答應他在破陳之後可以效法當年伍子胥在滅楚後掘墓鞭屍的舊事來處置陳霸先的遺骨。
既然皇帝都這樣對待他,如果自己一味抱持著嚴肅軍紀的觀念,未免過於食古不化了。經過反覆權衡,高熲終於用和藹的口氣回答道:
“將軍不必如此。古人云,大丈夫恩怨分明。雖然放縱敵寇究屬不該,但情有可原。故此次權且記下,望將軍能夠戴罪立功,破滅南陳。”
“末將必肝腦塗地,以報高相不罪之恩。”王頒連連頓首,觸地有聲。看得出,他的感激是十分真誠的。
高熲連忙擺手道:“將軍萬不可如此說。本官不過是在代替聖上‘顯行天誅’。凡事恩出自上,將軍要謝當謝陛下才是。”
“高相所言極是。”王頒說著,又對著西北大興國都的方向叩首拜謝了一番,這才起身告辭而去。
他剛剛離開,韓擒虎引著二人又走了進來。這兩個人是在新蔡地方降於軍門的陳將,而且是一對親兄弟,哥哥叫做魯世真,弟弟叫做魯世雄。他們也是出自南陳將門,父親就是官拜中領軍的魯廣達。
“二位將軍能識順逆之道,棄暗投明,避免無謂的殺傷,功在百姓。”
高熲好言安撫之後,便要求二將立刻寫信給魯廣達,勸他投降。二將對望了一眼,兄長魯世真躬身道:“末將乃歸降之人,蒙高相寵招,感激不盡。縱然是比寫信為難十倍之事,我兄弟亦甘願驅策。然則,卻有一事不得不先行稟明。”
“二位毋需拘束,有什麼話儘管道來。”
“家父性情十分執扭,非言詞可動之人。只怕這封信未必能夠對他起什麼作用。”
“有用無用,本官自有道理,二位只須寫信便是。”
二將應諾著,就各自取了紙筆,很快便寫好了信件交到高熲手中。高熲略看了看,提起筆來在幾處略加修改,復轉還二將,命他們重新謄寫了,然後裝入信封,用火漆封好了口。
“二位辛苦了。請先下去休息吧。”
魯家兄弟說了聲“是”就轉身出門而去。
“子通,請留步。”
高熲叫住了正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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