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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微微一笑,卻不做答,只是將手中的鞭子輕輕一揮,卻不是擊向馬股,只是在馬的眼前晃了個影子,虛空之中傳來清脆的鳴響。那馬卻比被鞭飭更加的聽話,竟自衝入前方的灰白色雨幕之中。
“小兄弟,想要個響亮的表字就要跟上來哦。”
因著對方爽朗的聲音所感染,木蘭的身上氣力漸生,而她乘坐的戰馬也為主人的聲音所驚動,開始不耐煩的刨動四蹄,踢地溼泥飛濺。
“來啦!”
她回應著,氣息急促。雙手剛剛抓住韁繩,坐騎已長嘶一聲,猛地竄出,追趕自己的主人去了。這一刻,木蘭感到胸前象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猛推,身子倒仰著,險些落馬。她連忙死死抓住馬韁,身子儘量前傾,緊貼住馬脖子。
開始狂奔起來的戰馬化作一支奮力突刺的長矛,瞬間就洞穿了雨的重重簾幕,迎著轟鳴不絕的迅雷厲閃,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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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木蘭從軍(2)
隋文帝開皇八年,即公元五百八十八年十月的大雨中,化名花木立的木蘭終於追上了那個不知其名的男子。
“冒昧地請教,您的名字是……”
木蘭喘息著問,為自己這遲來的問候而暗自慚愧。受了人家很多恩情後,若還不去請教恩人的大名,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那個男子卻沒有回答,反而問起木蘭家鄉的情況。
“哦,是閿鄉嗎?和張須陀是同鄉呢!”
“張須陀?”
這個陌生的名字令木蘭有些茫然。
“不知道嗎?”男子的談性並未因木蘭的茫然而減弱分毫,“你早晚會知道這個人的!雖然他現在不過是一介地方小吏,但我認為他有著古之循吏的寶貴品格。因這種品格,他遲早會成為大隋的棟樑!”
在男子侃侃而談的時候,木蘭又開始懷念起自家那面水背山的家園。在從軍之前,自己每天出門進門,並不感覺眼中的那座大山有多麼蒼茫巍峨,流過腳下的小溪又如何潺緩清澈,空氣應該和其他的地方也沒什麼不同。總之,在過去的十七年歲月之中,彷彿沒有太多值得紀念的東西。然而,此時此刻,在異鄉的冷雨之中,這些場景竟然產生出一些小小的觸角,柔軟而又清晰地從各種方位探出來,騷擾著木蘭的心,讓那裡又酸又痛又復幾許沉重。
“閿鄉是女媧煉石補天,黃帝鑄鼎乘龍的神聖之地!”
男子用抑揚頓挫的聲調稱讚著木蘭的家鄉。隨著他的敘述,那些上古先人們在那被秦嶺與黃河所包容的土地上披荊斬棘,建功立業的風采超越了雨的界限,從遙遠的時空中走出,在木蘭的眼前熠熠生輝。
“哈哈,你和王士治是同鄉呢!這樣對我們征服南陳的戰爭是個好兆頭呢!”
王士治的名字叫做王濬,士治是他的表字。史書上記載他是弘濃郡湖縣的人。湖是閿鄉的古稱。當王濬出現在中國歷史舞臺之上的時候,著名的三國鼎立時代已經進入了尾聲。北方曹魏的權臣司馬昭發動了吞蜀之戰並徹底滅掉了蜀國後死去,他的兒子司馬炎就廢黜曹魏的末代皇帝,並決心滅掉東吳,統一中國。也就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善於指揮水軍的王濬擔任了從蜀國故地出兵的西路軍主將。他製造了巨大的名叫樓船的鬥艦,沿長江順流東下,突破了敵人設下的橫江鐵鎖,率先逼進都城建業,迫使東吳的皇帝出降。大約是聯想到現在隋軍的對手南陳的都城建康就是當年的建業,而如今隋與陳直接的位置也大致相當於晉與東吳,因此引發了男子的一番快意。
當然,這些事情對於木蘭而言,屬於久遠的過去。眼前的戰爭會以怎樣的形式來展開,木蘭也不關心。她只是希望能夠早點取得勝利,而自己也不要戰死,這樣就可以早點回家和父母團聚了。除此之外,如果說還有什麼心願的話,那就是這位對自己有恩的男子也能在戰場上平安無事。
現在,這個人在木蘭的眼中不僅是應該感激的恩人,更是一個必須尊敬的奇人。他的見聞和口才都是自己前所未見的。在與他相遇之前,木蘭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故鄉還有如此精彩的人物和故事。出現在冷雨寒霧之中的他,竟似有撥雲見日之能。
“閿鄉啊,豪傑輩出之鄉,英雄用武之地!”
不知其名的男子用高亢清越,可裂金石的長嘯結束了自己的一番評論。隨著尾音的餘韻消失於嘈切的雨聲之中,木蘭的心卻彷佛失落了什麼似的。她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的聲音竟然產生了一種依戀之意。
如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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