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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匡、廉丹驟然遇敵,加之士卒疲憊,很快落於下風。王匡見勢不妙,扔掉軍隊逃走。廉丹不肯突圍,苦戰到底,最後見事已不可為,命部下把自己的印信符節轉交給逃走的主將王匡,對部下說:“小兒可走,吾不可!”終於戰死。
王莽對此相當震驚,派遣國將哀章協助王匡率司命孔仁、兗州牧壽良、卒正王閎、揚州牧李聖等,調集各州郡兵力三十萬人,再度進攻赤眉軍。
成昌之戰,有力地牽制和消耗了王莽的力量,為綠林軍在南方的發展幫了大忙。
次年,綠林軍在南方相繼取得了幾個大勝利,並在昆陽之戰中徹底摧毀了王莽軍的主力。而赤眉在北方卻發展得不那麼順利,在東海郡被新莽軍擊敗,死者數千人,隨後轉入今河南境內。
更始帝遷都洛陽後,遣使說降樊崇。樊崇等人本因飢寒所迫起事,並無稱帝的大志向,接到更始的詔命後,欣然離開部隊,帶了二十餘名頭領前往洛陽接受封賞。
然而劉玄忙著享樂,並未重視樊崇等人的到來,雖給他們都封了列侯,但並沒有授予封邑,也沒有進一步籠絡這支強大的武裝力量。
樊崇等人對此很感不滿,逃回濮陽的赤眉軍中。公元二十四年二月,更始帝遷都長安,赤眉遂向西發展,攻入潁川郡。
但赤眉軍士兵多是山東人,加之長期的征戰,士卒疲憊,思鄉厭戰情緒日濃。樊崇、徐宣等人計議,向東發展很可能出現部隊自行散去的危險,不如向西攻打長安。赤眉軍在此兵分兩路,樊崇、逄安自武關入關;徐宣、謝祿、楊音由陸渾關襲佔函谷入關。
更始政權正與據有河北的劉秀交惡,雖然對赤眉的動向也有所警惕,但重視不夠,在判斷上出現了嚴重失誤。劉玄以王匡、成丹率部進入河東,防赤眉和劉秀兩軍從此路入關;以討難將軍蘇茂率軍進駐弘農,阻擊自函谷關西進的赤眉軍。
這個佈局重河東,輕函谷,戰略重心在防劉秀而不在防赤眉。
公元二十五年二月,赤眉軍徐宣等部繞過駐守洛陽的更始軍重兵集團,進入今河南靈寶境內,擊敗更始討難將軍蘇茂,與樊崇軍會師,合兵西進。
更始帝對赤眉軍這一大膽行動始料不及,急派丞相李松率軍堵截,並命令洛陽的朱鮪率部尾追赤眉軍。三月間,李松與赤眉軍戰於鄉,更始軍大敗,數萬人戰死,李松棄軍逃回長安。
九、放牛的“皇帝”
在弘農期間,赤眉軍整編了日益龐大的隊伍,以一萬人為一營,設三老、從事各一人,全軍整編為三十個營——也就是說,當時赤眉軍有三十萬人左右。
其次,赤眉軍為與更始政權對抗,立西漢城陽景王劉章之後劉盆子為帝。
城陽景王,是西漢城陽國的第一代封王,也就是在西漢初年劉呂宮廷政變中立了大功的朱虛侯劉章,漢文帝登基後,為酬其功,將他封在城陽國為王。這位城陽景王,在兩漢期間,一直是山東地區廣為祭祀的神,直到曹操的時代,當地人還在城陽景王祠舉行淫祀。
劉盆子當皇帝的經歷,也是這場農民戰爭中的有趣花絮。
他本來是山東式人,赤眉軍經過他老家,把他和兩個哥哥擄入軍中。大哥劉恭讀過《尚書》,在赤眉軍中是難得的知識分子,所以樊崇入洛陽時,就把他也帶上了,更始帝封他為式侯——這正是他祖父的封邑,可見更始對他的宗室身份還是相當尊重的。樊崇逃走的時候,他就留在洛陽,後來隨更始帝一塊遷到長安。
劉盆子和二哥劉茂留在赤眉軍中,因為年紀太小,才十四五歲,被安排去放牛,軍中稱為“牛吏”。
赤眉軍多是山東人,自然也對山東土產的城陽景王這尊大神深信不疑。軍中有齊巫,狂言城陽景王大怒說:“當為縣官,何故為賊!”樊崇等人一合計,這個還不簡單?俺們立個姓劉的當頭兒,不就不算是“賊”了麼?
於是就在軍中查戶口,看誰和劉皇帝家的關係最近,最好還是城陽景王家的後人。這樣一盤查,查出來七十多個,再查三代……
最後留下三個候選人:劉盆子兩兄弟,還有一個前西安侯劉孝。
三個人總不能一塊當頭兒吧?這也好辦,抓鬮。
樊崇和大家商量,說這紙條上寫個啥好呢?大家合計合計:聽說古時候的皇帝將兵,都稱為上將軍,就寫個“上將軍”吧?
於是三個鬮做好了,其中一個寫上“上將軍”三個字,剩下兩個是空白,放在竹筒裡,讓候選人自己來賭運氣。
可與這個“抓鬮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