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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高太皇太后笑著搖頭,“阿琉這孩子,盡說些胡話,想當年我十八的時候,都是兩個孩子的阿孃了!”
陸琉這話,也不是他一人的觀點,從前梁開始,士族女出嫁都比較晚,越是受寵計程車族女嫁的就越晚,相對計程車族弟子成親年紀都比較早,故士族中很多夫妻,妻子年紀都比丈夫要大一些。
鄭啟陪著高太皇太后說笑了一會後,就先離開了,高皇后見天色不早了,也不打擾太皇太后休息,同豫章一起離開了。
“六匣金子?”
陸希剛到家,就接到了一個驚喜,她飛快的梳洗過後,興沖沖的連頭髮都沒擦乾,就來找自己老爹了。陸琉送走高威後,就去沐浴,長伯來書房的時候,內書房裡只有陸希一人在,聽到長伯的回報,陸希就算心裡有準備,也吃了一驚。
“不止六匣金子,還有三大箱書畫,餘下的十七箱皆為竹簡。”長伯在看到一匣黃金後,就立刻讓人把餘下的箱子都開啟,除了那六個小匣裡是金條外,剩下的二十個箱子到全是書畫竹簡,“我讓人稍稍整理了下,那些書畫基本都是今人所作,那些竹簡倒都是古籍,似乎是古纂字。”長伯也是陸家人,雖然讀書無成,可該有的見識還是有的。
這些書畫竹簡是高家父子這些年的積蓄,高威自己大字不識幾個,可他從小就喜歡書畫這些雅物,當年跟著鄭裕,打劫了不少地方豪強,高威每到一處除了金銀珠寶外,就愛搶這些字畫。他這習慣又被完美的被兩個兒子給繼承了,故高傢俬庫中的書畫還真不少。當年高嚴有機緣拜入陸琉門下,喜得高威大開了十二天的流水席。這次來陸家的時候,原本他原本只想送這些字畫,可看了半天,還是覺得禮薄了一些,最後還是高元亮提議,不如再加點金銀,他才大手一揮,加上了那六箱黃金。
“還——真是雅俗共賞……”陸琉梳洗完,回內書房,就聽到長伯的回報,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遲疑了一會,才勉強說了這麼一句話。
陸希則別過頭暗暗好笑,她還第一次見耶耶這麼委屈的給人找藉口呢!
陸琉瞪了女兒一眼,吩咐長伯道,“先把那些字畫竹簡清理下,若真是古纂,就算送到六伯那兒去。”
書房的兩個僮兒隨著長伯一起退下,這兩個書童從小就在陸琉書房伺候,論才華學識以及對書畫的鑑賞,稱不上大家,也比尋常士子要強上許多。
陸琉道:“等樂平公主和高元亮大婚的時候,你就照著這份禮,多一些補上去就是了。”他頓了頓道,“黃金就別送了,送些金器好了。”
“知道。”陸希點點頭,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耶耶,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什麼?”陸琉聞言挑眉,他可很難得會聽女兒誇某樣東西為好東西。
“你看!”陸希從春暄手中接過一個木匣放在陸琉面前。
陸琉揭開木匣,裡面是一疊切好的紙,陸琉拿起一張,紙剛入手他就覺觸感有異,“咦?”陸琉直起了身體,專注的望著手中的紙,“磨墨。”
伺候筆墨的丫鬟上前給陸琉磨墨,陸希則靠在軟榻上,散著頭髮,讓丫鬟給她拭乾溼發。
陸琉蘸了墨,在紙上大書了幾個字,他就發現了這紙和他慣用紙的不同之處,不僅紙面呈淺淺的黃色、光潔幼潤,且浸潤保墨、極易書畫,“皎皎,這是你一直說的竹紙?”陸琉放下筆欣喜的問,女兒在三年前曾對陸家名下的造紙坊的工匠說過,以嫩竹為原料造紙,作出的紙質量更好,只是竹料堅硬,不易處理,工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製作。
“是的。”陸希看到成品,臉上難掩欣喜之色。
學書畫的多少都會對筆墨紙硯的製作工藝有些瞭解,陸希考上研究生後,導師是南方知名國畫大家,注重對學生實踐培養,不僅帶他們到處採風寫生,還領過他們去工坊看古法筆墨紙硯的製造工藝。陸希對這些工藝的製作流程,多少還記得些。每次陸希看到自家工坊裡,把一棵棵參天大樹給鋸了做紙,她就覺得心揪揪的疼,這些樹要長成這樣得要多少年啊!難怪這時紙張屬於奢侈品。
江南一帶竹林多,竹子又是年生的植物,陸希就想起了竹紙的製作工藝,正巧陸家先輩也有人琢磨過竹紙工藝,後礙於技術限制,不了了之。那位先輩很明確的在筆記中憂心忡忡的寫道:“十年成樹,百年成林,造紙之技,靡費既廣,並害林木,長此以往,必竭澤而漁。”陸希就以那本筆記為藉口,讓工坊研究竹紙。只是她縱然記得製作步驟,一旦真正開始實踐,還是困難重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