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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從小就在陸家家學讀書,他不愛經書,就愛算術,陸希親自去了六伯那兒,給他借了算書,又讓陸家的老賬房讓他算賬,後來又讓他跟在高嚴身邊歷練了整整五年,才算開始能獨當一面,陸希之前對春暄說的輕鬆,可真要廢了他,陸希還真有些不捨。
在司澈達到建康的前一天,司家的老管事已經從彭城郡折回跪在了司長史的面前。司長史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老管家,長嘆了一聲。
司家這幾天氣氛頗為沉悶,司澈的娘子賀氏自司澈離開後,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早上給卞氏請安完畢,慣例忍受了卞氏的百般挑剔之後,她就來到了小姑的繡閣裡。
司漪的繡閣有兩層,這幾天司漪一直在繡閣兩樓繡著嫁妝,甚至都沒有下樓,原本卞氏對司漪如此頗為微詞,因為這樣的話,司漪就沒有過來給自己請安了,但是這件事是司長史同意的,故卞氏也頂多在心裡嘀咕幾聲而已。
繡閣一樓守候的幾個僕婦就懶散的坐在地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見賀氏來了,勉強起身給賀氏福了福,算是行禮了。賀氏的丫鬟笑著上前,從袖中掏出了百來個銅錢遞給為首的一位婆子,“給阿媼們打酒吃。”
幾個婆子才算露了笑臉,“娘子上樓吧,大姑娘在樓上呢。”
賀氏衝著她們略一頷首後,就上了樓,剛踏上二樓,就聽到吱吱呀呀的織布聲,賀氏穿過屏風就見小姑在織布機前織布,賀氏眼睛一酸,“阿漪——”
“阿姊。”司漪抬頭對著賀氏微微一笑,“你怎麼今天想到來了。”賀氏是司氏兄妹舅舅的女兒,也就是司澈、司漪的表兄妹,當初司氏兄妹的外祖母心疼這對兄妹,才把孫女嫁了過來,賀氏嫁入司家後,受了卞氏不少苦楚,賀氏的父母對司家一直頗為微詞。
“你怎麼織布了?”賀氏抬起司漪的手,就見她雪白的雙手上,露出青紅的痕跡,眼淚立刻落了下來,小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啊!
“沒什麼,我也是閒著無聊。”司漪同賀氏感情很好,私底下總是叫她阿姊,“阿姊,你這會來,可是有事?”司漪關切的問,對於為什麼織布,司漪提都沒提,反正就是卞氏想出來的為難她的法子,這些都是小事,司漪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阿兄這會到底有沒有到陸家了?
“也沒什麼,我就是心裡虛虛的,你說你大哥如今也不知怎麼樣了?”賀氏拉著小姑的手說道。
“阿兄,應該回建康了吧?”司漪說。
賀氏欲言又止的望著司漪,她陪著司氏兄妹受了不少罪,司澈什麼都不瞞她,自然知道司氏兄妹打的是什麼主意,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算不算不孝呢?“阿漪,你說大娘子對下人這麼好,祖翁為什麼要反對呢?他們又不是司家的下人?”只是賀氏最想不通的地方。
司漪苦笑了一聲,還能為什麼?還不是貪心不足?但做這些事是自己的祖翁、阿爺,她能說什麼?“阿姊——”司漪剛想說話,就聽到樓下有一陣雜亂聲。司漪同賀氏同時皺眉,“什麼事?”司漪問道。
“姑娘、娘子,大少君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陸家的小宋管事。”司漪丫鬟奔上樓歡喜道。
第58章整治(下)
“少君!”司家的下;震驚的望著從牛車上跳下來的司澈,少君不是去彭城郡了嗎?怎麼會突然回家的?那廣戚縣怎麼辦?
司澈剛入家門,迎頭一根教鞭就向他抽來,“這個不孝子!”司明氣得渾身都發抖,“以為朝廷的任命是玩笑,任想走就走;想逃就逃!”
司澈沉默的望著憤怒的父親;那根教鞭是父親小時候常對自己用的;一旦他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這根教鞭就會毫不留情的朝他揮來;可同時也是這個男;教他讀書認字、教他要為家為國……司澈袖中的雙拳握得掌心都出血了;他不信!他真的不信,父親會做出這種事來。
“阿明。”蒼老的聲音響起,司長史從影壁後走出,“進來吧,站外面成什麼樣子。”說著背手轉身緩緩往內書房走去,身形略顯佝僂。
祖翁老了。司澈看到司長史的背影的時候,神色有一絲恍惚,他的印象中,祖翁一直是家裡的支柱,是家裡的參天大樹,為家中擋風遮雨……
“知不知道這次私自回來後的後果。”司長史等到了書房後,問著長孫,目光望向司澈的時候,眼底露出的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知道。”司澈回來之前就想到了自己貿然的回來的後果,就算朝廷不問罪,他這輩子官途也很有可能斷絕了。大宋朝是絕對不會再次錄用一箇中途逃離的官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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