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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的人服務,那你憑什麼認為有錢人該幫助你呢?”
“先生,您指的是什麼服務?”我說,“只要不出格,只要我這個歲數做得到,我很樂意為您效勞。”
“在任何一個家庭,像你這樣的一個孩子的服務用處都是不大的。你這個歲數,憑你這副身段,也不可能像你自己說的找個什麼差事。你最好還是做些討男人歡心的事,並且努力尋找一個同意照顧你的人。你誇耀的那個什麼道德在世界上毫無用處。你儘管拜倒在道德的祭壇之下,它的無用的香火是填不飽你的肚子的。最不能迎合男人的,男人最看不上的,他們絕對藐視的,就是你們女性的循規蹈矩!我的孩子,世間受重視的只是能帶來利益或者使人愉快的東西,女人的道德對我們有什麼用處呢?正是她們的放蕩對我們有用、使我們快樂,不過,她們的貞潔我們也感興趣。一句話,我們這類的人付出的目的,從來就是為了得到回報!否則的話,像你這樣的一個小姑娘,除了獻出對方要求的肉體之外,又能怎樣報答別人為你做的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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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的眼淚(5)
“啊!先生,”我心中嘆息不已,說道,“這麼說,男人就再也沒有正派、願意行善的了?”
“很少,”迪布林回答,“說的倒很多,可你想哪兒有呢?無償施捨的怪癖已成過去。從行善中得到的樂趣,無非是虛榮心的滿足,既然任何東西都不會立即消失,人們就要求更實在的感受。比方說,人家看到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就覺得作為付出的報答,應該是儘可能獲取淫蕩所能提供的一切快感,這比無償幫助所獲得的冰冷的、微不足道的快感強得多。男人心胸開闊、樂善好施、慷慨大度的名聲,甚至都不如銷魂時刻感官上的最輕微的快樂。”
“唉!先生,照您說來,不幸的人只有等死了!”
“那又算什麼!反正法國的人口已經過剩了。只要機器保持住原來的彈性,擠壓它的人多一個少一個對國家來說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您認為當孩子們受到這樣的虐待時,他們還會尊重自己的父親嗎?”
“子女盡給父親添麻煩,愛不愛,對父親又算得了什麼?”
“那麼,最好把我們掐死在搖籃裡?!”
“完全正確,許多國家都是這麼幹的。這是古希臘人的習俗,也是東方人的習慣。在這些地方,走黴運的孩子們不是被遺棄,就是被掐死。讓這些小東西活著幹嗎?既然他們不能再指望父母的幫助,這或者是因為他們失去了父母,或者是因為他們不被自己的父母所承認,從而只能給政府增加已經過於沉重的食品負擔。私生子、孤兒、不合時宜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應該處死。對於前兩類孩子來說,因為沒人願意或者能夠照料他們,所以他們只是一種終有一日會產生致命危險的渣滓,只會玷汙社會;其他的孩子也一樣,這是因為他們對於社會也毫無用處。這些人對社會來說,就像以吮吸健康肢體的汁液為生的贅肉一般,他們削弱、敗壞健康的肢體;如果您願意,或者說,就像寄生的植物,攀附在茂盛植物上面,使它們的營養種子適應自己的需要,腐蝕之,蠶食之。施捨東西來餵養這樣的廢物,人們甚至荒唐地為他們修建了佈置得富麗堂皇的房子,好像人還太少,太稀罕,必須連最下賤的玩藝也要保留!不過,我的孩子,咱們不談你一定一點也不明白的政治問題了。為什麼要抱怨自己的命運呢?改善命運全靠你自己了。”
“老天爺啊!這要付出什麼代價啊!”
“就以付出一個空想為代價,以犧牲一樣只有你的自尊心認為有價值的東西為代價。而且……”這個野蠻的人站起來,開啟門,接著說道:“這就是我能幫你做的一切。要麼你同意,要麼你就走人,我不喜歡要飯的!”
我的淚水流了下來,我無法止住眼淚。夫人,您相信嗎,我的淚水非但沒有使這個人的心腸軟下來,反而激怒了他。他把門關上,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粗暴地對我說,他要強迫我做我不情願為他做的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受到的痛苦給了我勇氣。我掙脫開他的雙手,朝大門跑去。
“無恥的人,”我跑開之後對他說,“你已經觸怒了上帝。總有一天,上帝會懲罰你這種粗暴的行為,你罪有應得。你不值得擁有你如此下流地使用的財富,甚至也不值得在這個被你的野蠻行徑玷汙了的世界上呼吸空氣!”
我迫不及待地向我的房東述說在她讓我去的那個人家裡的遭遇。然而,這個可惡的女人不但沒有同情我的痛苦,反而對我大加責難,這使我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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