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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對著顯示器刮鬍子一樣),更何況是她呢。因為她看到的左半邊臉和身體都受到中風的影響,已經感覺不到存在了。“把它拿走!”她感到困惑、痛苦,哭了起來。所以,我們再沒有對此作進一步的嘗試。但是有點可惜的是,格雷戈裡醫生也曾朝這方面努力,認為採取影片反饋的方式來幫助這種患有半側注意缺失的病人,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希望。但從病人自身的角度講,這種方式過於理論化,太讓人費解,有待實驗去證實。
後記
電腦及電腦遊戲(1976年我認識艾斯太太時,尚未出現這些東西)可能對於半邊失去功能的病人也相當有用,可以幫助他們尋找“失去”的那半邊,或者教導他們自己去找。我在1986年曾經以此為主題,拍了一部短片。
在本書第一版時,我沒有提供一本非常重要的參考著作《行為神經學原理》(1985年於費城出版)。我忍不住要引用該書編者對於“忽略症”所作的一段精彩描述:
忽略症嚴重的時候,患者的表現看起來就像宇宙的半邊突然不再存在……半邊忽略症患者不只表現出忽略了左半邊事物,右半邊也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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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你說什麼,但知道你在撒謊(1)
發生什麼事了?一陣喧鬧的笑聲從失語病房傳出來。總統的演講才剛剛開始,他們不是都想聽總統的演講嗎……
那個如此受大家歡迎的總統(里根)以前是個演員。他善於言辭,博古通今,富有感染力。很多病人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不過也有特例:有些人看起來困惑,有些人看起來氣憤,還有一兩個人若有所思……但是大多數看起來還是很開心的。總統的話總是那樣有感染力,但對失語病人,只能惹得他們發笑。他們都在想些什麼呢?他們能理解總統的意思嗎?他們是不是太瞭解總統了呢?
一般人都知道,這些病人雖然患有嚴重的失語症,不懂語言表達的意思,但會大概知道別人想對他們說些什麼。熟悉他們的親戚朋友,乃至護士有時候都很難相信,他們竟然患了失語症。
這主要是因為,當人們自然而然地說話時,會不自覺地流露出很多資訊,失語病人能夠抓住這些言外之意,瞭解很多甚至大部分的意思。
所以,想要證明他們得了失語症,就要像一個神經病學家那樣,用不自然的方式說很長一段話,消除所有語言以外的線索,包括語音、語調、重音以及語氣變化,當然所有的視覺線索比如表情、手勢、習慣性動作與姿勢等都要消除,必須把一個人的全部特點都拿掉,聲音去掉人性化,甚至要採取語音合成的手段,才能把講話變成純粹的語音文字;讓話語完全沒有弗雷格所謂的“語音色彩”和“暗示口氣”。對於一個非常敏感的病人來說,只有用完全人工的機械的語言(就好像《星際迷航》裡電腦的發聲),才能確診他患了失語症。
讓人捧腹大笑的總統
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語言(自然的語言)不僅僅是由詞構成的,它還包括了說話的方式。我們是整個人向外傳達資訊,所以理解的時候僅僅依靠單詞是遠遠不夠的。這就是失語症患者理解資訊的突破口,即便他們完全不懂單詞也照樣可以。對於患者而言,雖然單詞和句子本身不能傳遞資訊,但話語總要透過聲音來承載,所以它包含的內容遠遠超過文字本身。而且這種承載還相當精確,無論多麼深刻、多樣、複雜、微妙,它都能完好地把資訊傳遞給患者。所以,不能理解詞義就無所謂了。這種能力特別常見,很多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提高。
那些跟患者關係親密,在一起生活或工作的人,比如他們的家人、朋友、醫生、護士,在某些讓人吃驚、大笑或者戲劇化的情況下,對此的體驗會更深刻。關於患者理解話語的能力,剛開始我們也許覺得沒有什麼特別,但是隨後就會看到很大的變化(甚至大逆轉)。沒錯,有些能力受到了破壞,沒有了;但替代的能力會隨之而來,而且會很快得到提高。所以,我們可以深有體會地說,即使每個字都漏掉了,病人也照樣能夠掌握完整的意思。對我們靈長類動物而言,這似乎不符合事物的普遍規律。倒轉,也許能夠稱之為迴歸,回到更原始、更基本的方式。也許這就是傑克遜用狗來類比失語症患者的原因。他打這個比方的時候,主要是想到了他們都不能透過語言來溝通,而不是想到狗對語調和感情非常敏感和準確。黑德對此的觀察更加敏銳,他在論著中用到“有情感的語調”這一詞,還特別指出失語症患者是如何保持和提高這種能力的。
聽不懂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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