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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他一嘴巴。
羅普朗難堪,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轉頭和醫生商量了一下住院的以及建立完善病史記錄的問題。
李博林左臉腫起,五個巴掌印。他似乎是挨習慣了,沒有一點不快,笑嘻嘻的。
羅錦藍很快就知道了。她前任老公被兒子安排進了高階醫院,還有人說羅普朗孝順呢。羅錦藍找到羅普朗,問他想幹什麼。羅普朗沉默。羅錦藍也是一耳光,也是左臉。羅普朗想起李博林帶著巴掌印左右臉不對襯的笑容。
“你長這麼大,吃喝花費都是誰的?這麼快想認祖歸宗去?那行啊把你衣服脫下來,車也別開了,錢都是我給你的!滾去啊?”
羅錦藍在敏感問題上很易怒,豎個不存在的靶子打。她其實恐懼,卻只能當憤怒發作。她只要對上羅普朗就只能焦慮。羅普朗的員工突然隱身一樣都不在了,羅錦藍近乎一進門就打羅總,他們夠聰明就只能消失。羅普朗是羅錦藍身上的肉,肉需要面子麼。
不對著羅普朗的時候,羅錦藍是個很風趣和藹健談的人。可是她一生的喜怒愛恨都用在了李詩遠身上,羅普朗只能父債子償。
羅普朗被扇得眼前發黑。羅錦藍紅著眼睛,尖利地數落她養大他有多麼不容易,羅普朗是個白眼狼。
確實不容易。羅錦藍要給羅普朗最好的一切,在羅普朗還沒上小學時聽收音機上吹美國人如何養育孩子,說美國人都喝牛奶,孩子要喝夜奶。那時候一貧如洗的D市牛奶是一味藥材,可以治病的。羅錦藍開始訂牛奶,價錢幾乎是一個月收入的三分之一。昂貴的牛奶羅普朗卻喝不下去。當初沒有“乳糖不耐受”這個概念,羅普朗半夜被叫起來喝牛奶,迷迷瞪瞪被扒著嘴灌,灌完吐了一地。勉強喝了剩下的,肚子疼到天亮。
羅錦藍結結實實打了羅普朗一頓。
羅錦藍壓榨她自己,反覆反覆絲毫不手軟,榨出油水來給羅普朗訂牛奶。羅普朗喝不了。
持續好幾天,羅普朗的記憶裡只有半夜被叫起來捱打,和羅錦藍淒涼的哭聲。
牛奶一訂就得訂半年,她已經沒有錢了。
羅普朗有點想笑,這中國式的父母和子女。
他低聲道:“媽,你知不知道……他家有遺傳的肌無力肌肉萎縮?”
羅錦藍磅礴的宣洩被頓住,她卡了半天,反問道:“我生下你,還有罪了?”
羅普朗微笑:“不。”他彎腰抱住羅錦藍,然後遭到羅錦藍的踢打。這是他小時候嘗試的事情,他覺得媽媽很孤單,其實需要抱抱。他去抱憤怒的羅錦藍,被羅錦藍一腳踢開。
這次也一樣,羅錦藍似乎本能地拒絕一切溫情。
不過,這次她掙不開了。
第17章
竇龍溪讓羅普朗好好注意徐經理。羅普朗笑笑應付過去。徐經理倒是很兢兢業業,依舊幹著大堂經理。但他如果辭職,也沒多少可惜。
徐經理心平氣和在和金玟開玩笑,,金玟臉有些紅。她做事手腳麻利,勤勤懇懇,有種質樸的感人的本分。可惜她是個秘書。她扁平的臉非常安全,讓羅普朗帶不出門。羅普朗一直琢磨著換一個漂亮點的,漂亮的心又浮。金玟準確地捕捉到自己老闆的心情,誠惶誠恐看過來。
羅普朗道:“醫院有迴音了麼?”
金玟道:“各種數值記錄得差不多了,胡主任聯合各科會診,建議做一次切除手術,並且上呼吸機……”
羅普朗倒是不甚在意:“注意記錄他住院用藥和病程,手術不用跟我商量了,該怎樣怎樣——但術後的效果要如實告訴我。”
金玟點點頭,記下了。
羅普朗忽然又想起來:“樂經理老爺子是不是也住中心醫院?怎麼樣?”
金玟道:“樂經理並不怎麼想說,我也不好問。”
夏晴正式退出樂鐘的生活,之前貼的錢她也沒要。樂鐘沒法挽留。樂老太上次把夏晴罵哭,頗為自得,樂鍾告訴她夏晴另去相親,她反而失落,繼而有些憤怒。似乎樂鐘被別人比下去了。
樂鍾坐在病房的小馬紮上,撐著頭,捏著鼻樑。
樂老太自己也悶得難受,嘴上絮叨。樂鍾胸悶,起來出門溜達。中心醫院夠大,足夠樂鍾一個人漫無目的地亂走。
醫院呆的久了,他已經聞不出什麼消毒藥水的味兒來了。
溜達到門診樓,他插著口袋看人來人往,忽然救護車拉著調子闖過來,一個人滿臉是血地走下車,頗為硬氣,也不叫人攙。後面又跟著一個,這個是被抬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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