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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端正、立場穩定”,即便你說得毫無道理,那你也是“我們的人”,主子或組織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相反,如果你的“想法”和上司的“意圖”發生了牴牾(就像司馬遷之於漢武帝那樣),那麼,即便你說得句句在理,你也一樣會成為“不受歡迎的人”甚至是“敵人”。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皇帝翻臉為哪般(4)
很多人都知道中國改革經歷過一場“姓社還是姓資”的爭論。現在再回過頭去看那場爭論,我們難道看不出深藏其中的“意圖倫理”嗎?其中一方的邏輯顯然是:你們的改革都“姓資”了,我還用跟你們講什麼道理?直接將你們這夥人當作“階級敵人”打倒就是了。
不用講道理,靠扣個“帽子”就能將對方置於死地,這便是“意圖倫理”最上乘的功夫。經歷過“*”的人們對這套功夫十分熟悉——有人用這套功夫害過人,有人被這套功夫傷害過。現在,有人對這套功夫深惡痛絕,呼籲將其廢止,可是有些人還戀戀不捨,時不時就動用這門絕技。
“意圖倫理”是一門誅心術,用它來整人十分方便。使用“意圖倫理”的人根本不用費盡心思地“擺事實,講道理”,只要在關鍵時刻斷喝一聲:“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可以輕易地將對手整垮。漢武帝需要跟司馬遷講道理嗎?不需要。司馬遷沒有明確領會“聖意”,表錯了態,這本身就已罪不可恕了;法官會跟周亞夫解釋紙糊的刀槍如何成了謀反的證據嗎?不會。他們只要說“你將在地下叛亂”就行了。“意圖倫理”的神奇功效就在於它能迅速地推演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正當性。
補記
本文寫就之際,讀到了黃一龍先生的文章《又聞“兩種*論”》(刊於2006年第6期《雜文月刊?原創》),文章記述了何祚庥和鄢烈山之間的一場論爭。這場論爭很能說明一點問題,不妨轉述一下。何祚庥認為,中國礦工頻頻死於礦難,主要該怪他們太窮了。鄢烈山不同意這種說法,認為中國礦難頻發的主要原因是*。針對同一社會現象,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這本是正常的。可是,何祚庥先生卻在一篇文章的末尾說:“請問鄢烈山先生,你們想‘證明’中國礦難的原因,‘主要是*,而不是貧窮’,其真實目的是什麼?!”這句話咄咄逼人,暗藏殺機,無法不讓我想到“意圖倫理”這一“思想利器”。看來,徹底清算“意圖倫理”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們顯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歷史上“不明真相的群眾”
以貴州甕安事件和陝西府谷事件為代表的社會群體性事件備受關注,前者因一名女初中生溺水而引發群體事件,一些人衝擊甕安縣公安局、縣政府及縣委,後者因一個司機跳河而引發群體事件,一些人與警方發生衝突,趁機打砸警車。在這兩個事件中,都有“不明真相的群眾”參與其中。對於很多中國人來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他們最熟知也最樂於接受的一個說法,可如今,“群眾”的前面又加上了“不明真相”的定語,這就難免讓一些人感到疑惑:既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那麼他們又怎麼會“不明真相”?這是不是很矛盾?針對群眾,我們是相信“眼睛雪亮”說還是相信“不明真相”說?看來,這個問題實在值得我們深入思考。
作為“群眾”中的一員,我和很多的人一樣,在情感上不願意接受“不明真相”說——我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怎麼就會“不明真相”?這不是汙衊群眾的智商嗎?可是,只要平心靜氣地想一想,我們就必須承認,“不明真相”說並非虛妄,歷史上確實有“不明真相的群眾”存在。而且,被“不明真相的群眾”誤解、冤枉的人物還大名鼎鼎——如果受冤的人是無名小輩,史書上不記載,那麼我們也無從知曉。
皇帝翻臉為哪般(5)
這個大名鼎鼎的人物便是袁崇煥。袁崇煥(1584—1630)是晚明時期最著名的將領,他雖是文人出身,但有膽略,好談兵。他於天啟二年(1622年)單騎出關,考察關外地形地貌和敵我形勢,還京後,自請守衛遼東。獲准後,他守衛寧遠(今遼寧興城)。天啟六年(1626年)正月,努爾哈赤統領6萬大軍進攻寧遠。袁崇煥堅守孤城寧遠(相關地區的明軍紛紛撤退),以不到2萬的兵力擊退了努爾哈赤的進攻,取得了寧遠之戰的勝利,史稱“寧遠大捷”。第二年,袁崇煥又在寧遠、錦州等地打敗了前來進犯的皇太極,史稱“寧錦大捷”。袁崇煥本人因軍功卓著而升任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督師薊遼,人稱“袁督師”。崇禎二年(1629年),皇太極率軍繞道古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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