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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知恥後勇
東方人和西方人都熱衷於百年紀念。緣由和方式雖然各異,但透過此或回憶光榮,或領略啟示,或召喚未來卻是共同的。
有時搜尋出的百年紀念是令人難堪的,有些人寧可忘卻。一百多年前,爆發了一場使中國遭到空前屈辱和失敗的甲午戰爭。
肯定有人問:這有什麼好回顧的?又不是什麼光榮。
我們已經習慣於回顧勝利和光榮。我們多麼不習慣沒有掌聲和笑聲的紀念。若讓總是喜氣洋洋“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的節目主持人來主持,該有多麼難堪。滿臺的流光溢彩,似乎瞬間變成了百年前孤零零洋麵上無人顧及的破甲殘片。
還有若干細節問題。1894年7月25日,發生豐島海戰。9月17日,大東溝海戰。11月7日,大連失陷。次年2月17日,北洋水師在威海全軍覆滅。到底該以哪一天,做這個沉重的紀念日呢?○米○花○書○庫○ ;http://www。7mihua。com
哪一天都是流血的創口。不在哪一天,在你有沒有想到它。其實不論你想到也好,未想到也好,豐島、大東溝、鎮遠、定遠,這些在現代人視野中早已消失的盲點,都會在那一刻重新浮現,蒼白地注視著我們這些忘卻和未忘卻的人們。
我們並非那麼健忘。在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的年代,每個人上臺都能倒出一兩本血淚賬。那多是個人之苦。若一說苦就是吃糠咽菜,我們記憶的圈子就太狹小了。不吃糠咽菜就不苦了麼?錢包鼓起來就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了麼?
只惦念個人之苦的,容易被個人之福滿足。皆從個人苦樂出發,中華民族永遠出不了孫中山和毛澤東。那一代遍求救國真理的中國人最可貴之處,在於他們首先記住的創痛是民族的創痛,首先惦念的富強是國家的富強。
為了記住國恥,要記住甲午。知恥而後勇,首先要知。不對“恥”進行艱難、沉重的思索,就不能期望勇會來得多麼猛烈、多麼持久。記住它,你從歷史中採摘的就不只是幾枝耀眼的花朵,還有熔岩一般執行奔騰的地火。軍界有句名言:勝利是無可替代的。那麼同樣我們還可以說:失敗是不需掩蓋的。並非鄧世昌一句“撞沉吉野”,我們就可將光榮的花環斜挎在悲愴的胸前。作為軍人,更應記住那鏽鐵一樣斑駁的事實:吉野未被撞沉,致遠號卻被一枚魚雷擊沉。
不知道有多少教訓、創痛和遺憾隨同那支艦隊沉入海底。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反覆打撈搜尋,一百多年過去了。以一個多世紀的光陰來思索,時間不能算短。上個世紀末風雲變幻,這個世紀末依然風雲變幻。今天追憶甲午,我們並非僅為朝煙波浩渺的黃海投下幾枚孤寂的花圈,而是要透過那個空前慘痛的教訓,再次體味中國軍人承擔的民族責任和歷史責任。
記住那些日子,就是記住我們神聖的使命:保衛祖國安全,捍衛民族尊嚴。
04 本色最無敵(一)——誰敢橫刀立馬,唯…
彭德懷是一團烈火。毛澤東的一句“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把彭德懷烈火一般蓋世無雙的勇氣,描寫得淋漓盡致。
這是毛澤東用詩詞讚頌的最後一位將領。
從紅軍時期江西蘇區的五次反“圍剿”,到建國之初朝鮮戰場上的五次戰役,從抗日戰爭最艱苦階段的百團大戰,到解放戰爭最艱苦階段的西北三戰三捷,彭大將軍從來都是橫刀立馬,戰績輝煌。
如果一部共和國史僅以戰績來論定彭總,還不能把握其全部。古往今來戰史卷冊浩如煙海,從來不乏功勳卓著之將帥。任何一支軍隊在其漫漫歷史長河中,不知要將多少枚勳章、多少顆將星授予那些傑出的軍人。有多少位名將,當麾下兵陣如雲之時可以一展風采,表現出非凡的勇氣和韜略;他們中又有多少人,一旦失去兵權和前呼後擁的部屬,為人稱道的秉性便如冰雪一般消融,他們自身也像流星那樣迅速隕落和暗淡。
如果彭總僅與戰爭有關、僅與勝敗有關,同那些大江東去的名將一樣身著戎裝方顯威風,坐為上賓才有氣派,何至於我們今天如此唏噓感慨。彭總非凡之處,恰在於他一身布衣,也是大將;他落為囚徒,也是偉人。不論統兵百萬還是孤軍奮戰,不論從士兵到元帥還是從元帥到平民,他對自己的追求都終生不改。
1928年9月,紅五軍取消團、連番號,編為五個大隊和一個特務隊。在三個多月的轉戰中,部隊減員一千餘人,張榮生、李力英等骨幹犧牲,意志薄弱者或投機者也相繼離隊或叛變。四團團長陳鵬飛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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