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部分(第2/4 頁)
肺的詭異力量。
三滴血緩慢地從蘇倫右手的中指、無名指、小指指尖上溢位來,她抬起手,血珠無聲地凝聚著,懸在指尖上,殷紅怵目。
發生震顫的琴絃距離她的手指最遠,並且中間還隔著兩根弦,不知為什麼一下子彈過來,割傷了她的手。
“蘇倫,疼不疼?”我伸手去握她的腕子,因為我們身邊並沒有任何緊急止血用品,只能透過嘴的吮吸來消毒。
“風哥哥,別動,別動,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她肩膀一橫,猝不及防地撞在我腰間。我側滑出三步,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別碰我,我感覺到了古琴上的靈魂,它教會我很多東西,它一直進入我的思想和身體——”血珠跌落下去,恰好塗在朱印上,如同乾涸的河床得到了三滴水一樣,迅速吸收進去,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我的後背上寒意陡生,人的鮮血天生是能夠與古物上的陰魂溝通的,滴血辟邪和滴血入魔只是丁字路口的兩端,既可以向左,也能夠向右,但只要古物吸收了血液之後,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是人類所能掌控的了。
“蘇倫,離開那古琴!”我提高了聲音大叫。古琴裡禁錮著藤迦的靈魂,我怕她會對蘇倫構成傷害。
蘇倫挺身站了起來,仰面向上,神情困惑,伸手自己頭頂、臉上、肩膀上撫摸著,又緩慢地轉動身子,凝視著這個銀色的世界。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香氣,那是專屬於藤迦的“千花之鳥”,原本不該在這裡出現的。
我愣怔的時間絕不超過三秒,立刻衝上去,用力抓住蘇倫的雙肩搖晃著:“蘇倫!蘇倫!看著我,看著我!”
她還能聽懂我的話,遲滯地眨了眨眼睛,向我綻出一個陌生的笑容。那種傲慢、悽楚、傷感、沉鬱複雜糾結在一起笑容是不屬於蘇倫的,相反,只有在幽篁水郡裡跌坐彈琴的藤迦臉上,才可能有這種表情。
“你是誰?”我凝視著她的眼睛,隨即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迸出幾句,“假如你是藤迦,假如你不趕快離開蘇倫的身體——我不會放過你!即使你僅僅是一道靈魂,我也能糾集全球的異術大師,把你砍成一萬片,浸在五鬼畜、五黑煞的罐子裡,永世不能翻身。”
說完了這段話,我已經迅速冷靜下來,咬牙切齒是毫無意義的,可惜身邊沒有銀針更沒有任何驅邪的工具,能夠把侵入蘇倫身體裡的靈魂趕走。
“青燈黃卷之下,春櫻秋菊之前,盈盈秋水之末,魂魄灰飛之始。雖無花容月貌撼動他心,卻能閉關橫鎖千年情根,日月星辰兮流年暗轉,離人離別兮不得再見。”蘇倫艱難地張開嘴,背誦了這幾句話。
那是日本著名的文學家佐藤三野的著名緋句,早在五十年前就是青年男女相互表述愛意的名篇了。
“藤迦?”我停止了雙手的搖晃。
“是我?”她反問,又好像是自問,低頭看著那張古琴,皺著的眉一下子舒展開來。
“不管你是誰?這是蘇倫的身體,離開她!”我空有一身絕技,卻無處施展。這明明是蘇倫的身體,但一言一行,卻都與過去的藤迦神思。
她的肩頭一扭,一股澎湃的內力驀然發作,直撞入我的雙掌,如同大河流水、千里湍瀑一般衝過來,根本無法抵擋。我只能以左腳為軸,嗖的旋身,用“陀螺轉”的身法避開這股力量。
“那是我的琴,天皇有令,攪擾藤迦公主彈琴者,殺。”她冷笑著,彎下腰去,隨隨便便地揮動右手五指,在琴絃上漫不經心地一掃,一陣高亢尖銳的琴音爆發出來,充滿暴戾殺伐之意。
“這是‘皇帝破陣歌’——”她冷笑著。
十七名白袍人被琴聲所驚,迅速轉身圍向這邊。
所謂“皇帝破陣歌”不過是二戰時日本軍樂的變種,滿含殺戮意味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過去了,在我臨死之前突然發現,等待千年,不如看到你的一瞬。我重複地得到生命又失去生命,包括陷落在那口絕望的深井時,心裡一直存著不甘,因為我沒等到自己要的人,直到你帶著一道光落在我面前。風——”
她慢慢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我。
“這不是蘇倫,這是藤迦……我又一次失去了她!”我的思想開始混亂起來。
“戰爭和殺戮,財寶和威名,甚至花容月貌,無一不會悵然失去,只有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是永恆不變的,就像我對你。我已經等了一個千年,不想再墜入黑暗陰冷的輪迴裡蟄伏,現在,我醒了,解脫了,可以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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