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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陳毅離開南京返回上海,張茜帶著兒女們到火車站來接。
此事雖小,卻使他深受感動,想起此次與家人一別又是四個月,想起繁重的家務和教育兒女的責任全都落到妻子肩上,又心疼又感激,竟一時不知從何處講起。
他對跟著自己共過患難,尤其是共同經歷過黃花塘那段往事的妻子,是非常摯愛的。
他在當天的日記中這樣寫道:“夜歸已11時,春蘭與我談黃花塘往事,頗悽苦。
總結結婚十餘年,我甚得她的幫助。
十四、“手莫伸”(2)
家有賢妻,男兒不遭忿事。
此語信然。
她近來工作方面已上軌道。
休息太少,健康可慮也。
”4月1日下午2時,華東局擴大會議在上海開幕。
譚震林主持會議,首先宣佈這次會議的內容和日程。
他指出:這次擴大會議主要是以討論貫徹四中全會決議和精神為中心,用四中全會決議的精神來檢查華東工作,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
其目的主要是清算饒漱石在領導華東工作中的錯誤及其影響,同時聯絡到饒漱石離開華東後華東局的領導進行檢查,對現在華東局的負責同志展開批評。
接著由陳毅傳達四中全會精神。
他發言的第一個題目就是“要運用階級鬥爭一定會反映和影響到黨內的原理來學習與傳達四中全會的內容”。
他說:“階級社會里,階級鬥爭和各種各樣的問題,必然會反映到我們黨內來。”
“按照事物相互鬥爭、相互滲透、相互轉化為其對立物的原理,我們可以從資產階級隊伍中分出一部分人來,同樣的,資產階級也可以從我們隊伍中分化出一些人來作為他們的代理人。”
在這個大題目下面,陳毅聯絡思想認識回答了一系列問題:“歷史久、功勞大,為什麼會反黨?”
“高、饒與帝國主義、資產階級有否組織聯絡?是不是他們派進來的?”
“鬥爭是不是過火?”
“高、饒都集中反對中央某幾個領導人,這些領導同志是否也有缺點?”
“高、饒問題是一種社會現象的反映,他們是代表一部分人的,因此他們的反黨思想是有其一定的市場和基礎的。”
“聯絡本身進行檢討,要有分析,要正確掌握界限。”
“‘知人不易,知己亦難’,不要迷信別人,也不要迷信自己。”
陳毅發言的第二個題目是“根據四中全會精神,來談一談我自己的問題”。
他回顧了自1922年參加社會主義青年團、192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以來30餘年的經歷,為黨做了不少工作,對階級敵人的鬥爭一貫是勇敢的,但不諱言在工作上和黨內鬥爭中也曾有過某些嚴重缺點或錯誤,並“高價徵求批評”。
他還談到他的一條重要經驗:“必須‘自己管自己’。
人的慾望是愈來愈高的,問題不在於有沒有這種慾望,而在於自己能不能管自己。
如果不‘自管’,將來就要被‘人管’,高崗就是這樣。
如果能‘自管’,再加上同志式的幫助和群眾的監督,就不致犯大錯誤。”
華東局擴大會議閉幕後,陳毅又趕赴南京出席中共華東軍區第一次代表大會,隨後再次應召赴京。
4月26日,陳毅出席毛澤東在中南海頤年堂召開的會議。
會上,毛澤東講到三反、五反和高饒聯盟問題,他從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高度來分析這些運動和事件,指出都屬於社會主義改造過程中階級力量的重新組合和改造;新舊社會制度交替,必有一部分人擁護舊制度,反對新制度。
在這次會上,毛澤東又一次引人注目地提及“伸手豈止高饒”的問題。
這些講話對陳毅觸動頗深。
他在七屆四中全會上和在華東局擴大會議上的兩次發言,本來想從理論上作些探討,但比之毛澤東的這次講話就相形見絀了,使他更加認識到進一步學習革命理論的必要。
陳毅這樣想,正說明他有學習和掌握理論的自覺,對理論的重要性有深刻認識。
其實他早從青年時代起就有志於學習和運用理論,幾十年來未曾間斷。
在十###歲留法勤工儉學期間,就曾反覆研讀《共產黨宣言》等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
20多歲上大學和從事革命活動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