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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孔加起來,還是會讓人心中升起若有若無,明明滅滅的戒備來。
聯想到開春之後的恩科考舉;諸多大臣心中明悟。即位三年的小皇帝已經不滿足於早先人形玉璽和朝堂壁畫的定位。經過了三四年的鋪墊和籌謀;這位隱藏頗深的少年帝王終於開始向世人露出了他磨礪許久的鋒利獠牙。
首先發生變化的是;小皇帝的旨意終於可以不顧及上皇的態度直接下達群臣乃至朝野上下。
即便是老邁的四王八公們在當今宣旨的時候總是試圖陽奉陰違;攔截擱置;可聖上也只是冷冷的瞥了眾人一眼;毫不顧忌的越過這些個尸位素餐的上峰越權向中基層官員們下達指令。
如臂使指之下,朝堂之上整日忙於爭權奪利的老臣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當中;小皇帝的威嚴和勢力已經滲透到了這個偌大機制的每一個細微之處。即便是千里之外的窮鄉僻壤之中,如果聖上願意的話,他下達的旨令不過月餘便能得到徹底的執行。
而那些個趾高氣揚的老臣們,在添麻煩無果的情況下,也漸漸發現自己的私下行為得到了這樣那樣的制肘。甚至年事之後的三個月內,透過明裡暗裡表達過對聖上不滿的朝臣們便被許多名不見經傳的小言官們彈劾。
與往昔那些個言官聞風上奏的虛情不同,這次彈劾的言官們在上奏摺的同時便附上了琳琅滿目的證據,上面清清楚楚的羅列著被彈劾官員們所收受的賄賂,貪墨的糧餉,所行過任何一件哪怕是以官身逛窯子的違禁小事兒。
三個月之內,因為貪墨虧空以及琳琅滿目的罪名而被罷免的四品以上的官員高達十三人之多。當中還有一位自詡清高忠貞的清流老人魏志茹。這位年高半甲的國子監祭酒時常藉著上皇之口貶低今上少不更事,對於當今所施政策每加非議的二品大員因為逛窯子以及私通下屬元妻等等不堪入耳的罪名被罷免了官職。當天晚上因為不堪受辱便一條白綾掉在自家的房樑上自盡而死。然則一世清明,即便是到死也挽救不回了。
而他的子女妻房們因為無法忍受京中的流言蜚語,不得不借著老人落葉歸根的藉口舉家遷回老家平陽。且老臣犯了這樣有虧的私德,恐怕三代之內,其後輩們也無臉做官了。
死狀如此慘烈,眾位朝臣霎時間兢兢業業起來。一時間聖上所釋出的任何指令從上到下俱都暢通無阻。等徒臻藉著這股子東風徹底鞏固了自己在朝堂當中的地位時,眾位朝臣們才恍然大悟的發現,他們這些個依仗上皇“狗仗人勢”的老臣們,已經有足足小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上皇本人了。
霎時間,嗅覺異常敏銳的朝臣們即刻惶惶不可終日起來。不過與之相反的,還有另一批大臣們志得意滿的升官加爵。比如原先從二品的兵部侍郎薛之章大人,因為其上峰兵部尚書貪汙受賄一案被罷黜後,直接越級頂了兵部尚書的位置。
再比如以鹽政提官的戶部侍郎林如海大人,也在這次的動盪變遷之中輕輕鬆鬆的提任戶部尚書。而以九省都監點入京敘職的王子騰王大人,也被聖上欽點為內閣大學士。江寧織造府的甄衍也在這次上京之後原職留任下來,甚至得到了聖上舉家進京的旨意。其中還有東平郡王和北靜郡王兩位異姓王,竟然也結束了在神京終日晃盪的休閒生涯,年後不久便被聖上派到了四周巡邊……
風雲變幻終落定,剩下被排除在外的官宦大臣們只得扼腕嘆息。這位終日寬厚靦腆,不言不語的年少帝王,終於向朝臣展露了他果毅毒辣的手腕。
這個時候,頭腦稍稍清醒一些的大臣們也漸漸回過味來。思及上次選秀之時聖上毫無例外的挑選了與上皇親近的四王八公一脈女眷充實後宮,又在不久之後下達了省親回鸞的旨意。且省親的後宮妃嬪們也大多數是虧欠朝廷糧餉眾多的,與上皇關係莫逆的“肱骨老臣們”……
原本對自家女眷無得聖眷頗有非議的官宦之傢俱都消停了下來,甚至隱隱的感激起當今的“不聞不問”。畢竟水至清無魚,人至察無徒,做官做到了他們這樣的位置,難保乾淨清廉。如若真的接到了省親的旨意,恐怕志得意滿之餘也會舉家修葺省親別墅吧。又聯想到江南甄家從幾年前便鬧得沸沸揚揚的“舉家還債”的鬧劇,眾位大臣們霎時間手腳冰涼起來——
獲得了朝中最大話語權的當今,接下來的動作是否要清肅吏治?
自覺頭腦清醒的官員們立刻回想著自己是否從朝廷“借過”銀子,忙忙的指派內眷在家宅內翻箱倒櫃的查詢,最終在某個犄角旮旯處尋到了塵灰許久的借據借條,然後按照上面的數額髮賣的發賣,典當的典當,終於集齊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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