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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也好過天天困在家中百無聊賴,怯弱多病的。”
賈敏聞言,輕輕的嘆了口氣。一臉歉疚的看著林如海道:“都是我不好,身子一點都不爭氣。自從有了黛玉之後,愈發衰敗了下來。竟然再也沒訊息了。害的老爺膝下荒涼——”
“好了,黛玉還在這裡呢!”林如海輕嘆了一口氣,握住賈敏的一雙柔夷,“黛玉很好,聰明靈秀,也肯讀書。比之許多男子更為的才思敏捷呢!我想,將來她也會和你一樣,詩詞歌賦,無所不通。”
“可是終歸不是個能鼎立門戶的……”賈敏鬱郁的嘆了口氣,沉吟半晌,方才說道:“要不……再給老爺納個……”
說著,眼圈兒竟紅了,再也說不出話來。又一時情急,竟然連連咳嗦起來。一旁的黛玉見狀,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藤籃,走到賈敏床前,緊張的叫道:“母親……”
“哎,你就是心思太重了。”林如海無奈的搖了搖頭,親自服侍賈敏躺下來。“別胡思亂想了,我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你先小憩一會子,晚間吃飯時我再叫你。”
說著,體貼的為賈敏掖了掖背角。和黛玉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
“爹爹,母親她……”黛玉欲語還休,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眸中點點輕愁,風華絕代之容色隱隱展現。
林如海見狀,不由得再次輕嘆,伸手撫了撫黛玉的頭頂,柔聲說道:“你母親沒事的,你別掛心。”
“我沒事的,爹爹也別掛心。”黛玉乖乖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女兒越乖,林如海心中越不是滋味。想到適才和賈敏商討的事情,不由得問黛玉道:“黛玉,你每日在家除了侍奉湯藥,就是在書房讀書。再無旁的事情可做,你可覺得寂寞?”
林黛玉有些不明所以的歪著頭看了林如海一眼,半晌,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道:“女兒沒事的。”
只是沒事,而不是不寂寞。林如海再次輕嘆,衝著林黛玉說道:“爹爹這裡要給金陵薛家還禮去。那薛家當中有一個女兒和黛玉差不多大小,黛玉可想修書一封,和那小姐妹說說話?”
黛玉眼眸一亮,半晌,又遲疑的問道:“是不是太煩擾了?何況那薛家姐姐願不願意和女兒書信往來呢?”
“我聽薛家老爺說他那女兒最是大方熱絡,最喜與人為善。同樣也是天資聰穎,讀書識字不讓鬚眉,想來應該能和玉兒聊到一塊兒去的。”林如海輕聲鼓勵道。
“那……”黛玉聞言,露出一番心動的神色,神采奕奕的看著林如海,道:“我信裡寫什麼呢?”
“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平日裡讀書識字有什麼想法了,或者寫下了什麼詩,都可以寫在信裡頭。不過是談天說地,派遣寂寞罷了。”林如海見著女兒果然露出心動的神色,再次暗歎。他為人雖然清正,但是入了官場不免要和光同塵一番,又因他乃是聖上的心腹,被派到江南來查訪鹽政之事,身份敏感,故不能和當地世家官宦深交。且家中子嗣單薄,敏兒本就體弱,又一門心思撲在子嗣身上……這才導致女兒養在深閨沒有密友,生在大家卻步步小心。比之尋常孩童,少了幾分驕矜天真,多了幾分心重怯弱。
黛玉聽見林如海這般說,心中思量再三,這才點頭應道:“女兒明白了,女兒這就回去給薛家姐姐寫信。”
語畢,很是遲疑的看了林如海一眼,想了想,方才說道:“父親放心,女兒一定會好好讀書,勤練書畫,定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林如海聞言一愣,待看到女兒一臉忐忑不安的看著他時,不由得鼻子一酸,摩挲了一下黛玉的脖頸,又拍了拍女兒消瘦的肩膀,張了張口,竟覺得無話可說。
黛玉這廂欠了欠身辭別林如海,回了書房之後,連忙坐在書桌前,找了平日題詩所用的彩箋,精心挑選了一張墨竹暗紋的彩箋放在一旁。然後又將平日所作的詩稿翻將出來,一一對比,選出了兩個最為得意的詩作,用精緻的簪花小楷仔細謄抄一遍,這才拿過桌案右角的一疊宣紙著墨起來。
開頭寫上薛氏姐姐謹啟,後頓筆遲疑了片刻,想了想,將“謹”字替換為“敬”字。然後繼續寫道:“素聞聰慧,具悉慕名。忽奉手教,獲悉一是。奉誦鈞諭,嚮往尤深。頃獲大示 ,井所賜物。惠書奉悉,如見故人。幸承明教,茅塞頓開……現附上舊詩兩首,請姐姐雅正。”
後慎重的落了款,再三瀏覽之後,覺得沒什麼疏忽了,這才叫人送到林如海的書房去。而林如海這廂備好了回禮,又將黛玉的書信交給薛府送禮過來的管事,笑道:“小女性子孤僻,不善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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