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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伴虎五個字,雖然浮淺,但卻是前人用血肉驗證的箴言。一個不防,就算是謹小慎微的性子都會被帝王猜忌。何況以薛蟠的桀驁心性,薛之章從來不認為他會懂得什麼叫“謹小慎微”。當下當機立斷的通知薛蟠,不要再給聖上寫信了。
被勒令停了信往來,薛蟠倒也樂得清靜。如今他雖然持筆純熟,但是也厭煩用軟趴趴的毛筆寫東西。何況在給龍四爺寫信的時候,爹爹還不准他寫錯別字。一封信寫了之後有莊先生和爹爹反覆檢查,字斟句酌,稍有不慎還得讓他重新抄寫。還得他每次寫信都如臨大敵,頭疼不已。如今薛之章既然發了話,薛蟠只歡呼一聲就扔開了手中的紙筆,自此以後有小半年的時間都沒踏入房。
七、八月份的時候傳來山東一帶連月無雨,關中大旱的噩耗。導致山東一界的商鋪交上來的進項愈發少了。至於田產這邊,金陵薛家非但沒收上租子,考慮到來年耕種,甚至還得就地貼補一下種子器具等物。薛之章所幸著人告知下面,免了山東莊子上今明兩年的地租。贏得佃戶們一片感恩戴德。
薛蟠也有幸見識了一番歷史上“闖關東”的景象。大片大片的流民攜家帶口從山東那邊過來,一時間稍微富裕的州府都被流民充斥著。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金陵城內的流民竟然達到了本地人士的一成還多。金陵知府生恐流民聚眾,會成生出事端,不得已著駐守在城外的軍隊將所有流民都趕了出去。
無家可歸的流民們聚集在城外,一夜間札起了大大小小的帳篷,每到飯點的時候但見炊煙四起,薛蟠站在城頭看著,連連皺眉。
“大爺,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啊!咱們的‘天上人間’剛剛開張,不足一年。正是生意興旺的時候,現如今被這流民一鬧。城內的大戶人家都不敢出城了,接連半個月,咱們莊子上賠了許多啊!”吳嶽急了一腦門子的汗,惡狠狠的看著城外的流民,陰狠的目光恨不得擇人而嗜。
薛蟠見狀,淡淡的皺了皺眉,伸手用扇子敲了敲吳嶽的頭,開口訓斥道:“你不要這樣,我們只不過是少賺了一些罷了,就算是賠也不過是賠個瓜果梨桃兒的錢,人家可是連命都快沒了。”
“大爺仁慈,小人不及。”吳嶽立刻躬身奉承。頓了頓,還是不甘心的說道:“可是這莊子上的事兒……若光是咱們自家的營生也就不怕了,可畢竟這莊子上還有……”
說到最後,吳嶽自動消聲。只是神色隱晦的指了指天上。
也難怪他急切。要知道做了這“天上人間”的管事,不光是面子上光鮮。大爺可是親口應承過的,從莊子每月的純利潤當中抽出一分做為自己的“操心費”。以“天上人間”日進斗金的程度,被流民這麼一耽擱的功夫,天知道他要損失多少錢。
“你怕個什麼?”薛蟠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抱著肩膀說道:“你也說了這莊子有聖上六成的股份。甚至咱們‘天上人間’的牌匾還是聖上提的呢!”
薛蟠冷笑一聲,開口道:“去和金陵知府說,讓他妥善處理好城外流民的事情。切不可耽誤了城內的正常活動。如若不然……他明年戶部考核,是個什麼成績可不好說了。”
“大爺睿智。”吳嶽大喜,立刻躬身告退,口中說道:“小的這就去衙門見知府大人,務必讓他在這兩天將事情辦妥當了。”
說罷,匆匆的走了開去。
薛蟠看著吳嶽火燒火燎的身影,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膀。
而京城這邊,對於此次山東大旱也是頭疼不已,爭吵不休。按照舊例,朝廷這頭本該是開倉救濟的,只可惜接連幾年年景都不好,上皇又是個仁德愛民的主兒,間或免了這府那州的賦稅,導致如今國庫空虛,實在無錢可放。無可奈何之下,當今竟開了自己的內庫,拿出白銀三百萬兩救濟黎民,一番舉動之下,朝野上下一片的歌功頌德,聖上仁君之名廣傳南北,無數文人競相賦詩傳唱,老百姓家中也供了不知道多少塊長生牌坊。
這些原本是和薛家無關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年將近中秋的時候聖上突然傳了旨意,降不世出之隆恩,竟然封了薛之章“忠信侯”的恩典,並親自提筆賜了一塊“仁義之商”的牌匾給薛家。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幾年中薛之章一直堅持將收益之六成上繳給宮中做權宜之用。又聯想到薛之章當年總角之年給上皇做了伴讀,當年也是清除佞臣的有功之臣,功成顯耀之際卻默不作聲的南下當了商人……如今想來,恐怕也是上皇早有的交代。怪不得以一介賤商的身份能沐此隆恩,同官宦侯爵之家並稱。如今又有了從龍之功,錦上添花,甚至澤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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