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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彥昌過了安和裡再走幾條街就到了江邊,看著極目所及的江對岸,小島上具有強烈英式風格的建築對比著一路以來的傳統建築卻也別有一番滋味。眼中百態晚清生活的圖畫,順著路就慢慢悠悠晃盪過去。
他心中明白,說是找人其實撞人還差不多!能不能撞到只能靠老天爺垂憐了。
打著赤膊的碼頭裝貨工人,黑紅sè的肌肉,一個接一個串著串,扛著偌大的木箱;江面上一溜的窩棚船,上邊搭著女人的內衫,偶爾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裡邊爬出來,或者傳出幾聲喝罵…
楊彥昌轉個方向也不理虎頭就往前走,他現在才發現自己雖然穿過來無父無母,但也沒有穿成個苦哈哈,好歹衣食無憂,這已經是上天無比的厚賜了。
越過一條街,再往前,腦子裡滿是之前所見所聞,充斥著各種雜念,猛然一聲喝罵傳來。
“打,打死這死瘸子,沒錢還來充大爺,趕早的生意,晦氣!”
“別,別打了,別打了,誰說老子沒錢的,哎呦,老子,老子前次命不好沒弄到錢,馬上,馬上就有了,草,你把老子的寶貝打掉了…”
一個大男人哭著喊著“你把我的寶貝打掉了。”往常老楊定然是要樂樂的,但這一刻他的思緒卻無比的清晰,雖然沒有見過,但這嗓子捏破了他也能認出聲來,因為嗓音的主人—李,正,儀。
楊彥昌好似豹子循著聲音猛然竄了出去,渾然不知,湍急的人流把被他的反應猛然驚駭的虎頭瞬間給淹沒了。
長街的盡頭處,一位衣衫襤褸的老漢對著面前的過客,三個音節慢慢吐出“同”,“慶”,“街”!
在楊彥昌前頭不遠的地方,轉個街頭,兩個菱形的木牌子在風中搖擺,上邊兩個大字古sè古香,“福”,“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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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白眼狼
約莫一分鐘的時間,楊彥昌已經拐了個彎,在他面前十多步遠的地方,圍觀者聚成的圓圈已經頗具規模,從露出的縫隙中依稀可以看見,有個男子趴在地上正被幾個大漢圍著,手在地上摸索著什麼,後背恰巧對著他,周圍的行人好似躲瘟神一樣遠遠躲開。
仗著個子小,楊彥昌擠了進去,旁邊幾個人的身子擋著,他很清楚,除非特意,地上趴的傢伙會很難注意到自己。
打眼看去,壯漢中間一個乾瘦的高個正俯視著地上趴的男人,麻子臉上滿是輕蔑,腳正在那男子的手前捻動,鞋底邊上些許棕sè的物體一點點被擠出來。
“哎呦,李爺,李爺有錢了,有錢了,”瘦高男怪聲笑著,忽然就吼了起來“屁,狗rì的李白眼,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跟著劉四那廝騙錢被打了回來,劉四那花架子以為自己學了幾招貓拳就厲害了,這次不照樣栽了?要不是他跑得快說不得和你一般也要丟下個什麼去!你哪來的錢?我頂你個肺啊,老子叫麻桿,可不叫二桿子!”說著又狠狠踹了幾腳。
“哎呦,我,我沒騙你,沒騙你,我傷好了就再去弄錢的,那老孃們兒的東西擱哪了我知道,下。下次,偷,搶,我也會搞錢的…”地上的人艱難的回答著,劇烈喘息起來。
麻桿蹲下身子,用手捏住男人的脖子提起來,“偷?搶?丟了條腿你還能幹什麼?”
“相信我,相信我,老孃們心軟,只有我一個孃家人了,這次我斷了腿,就說,說,說我改過了,別人不信,她自然是信的,殺人放火,我也會拿到,拿到的。”地上的男子嘶啞著喉嚨,聲音透著兇狠。
瘦高男低了低頭,仔細瞅了瞅那張臉,好似發現什麼,半晌,拍了拍那男人的臉,“好,不愧是李爛泥,白眼狼,心腸夠爛,就憑你這分惡毒,這次就給你先記著,下次別忘了拿著錢袋子。”
就在瘦高個鬆手的剎那,楊彥昌終於看到地上那男人的半張臉,幾處紅腫的邊緣,沾著血絲的嘴角,蒼白的臉sè,狹長而腫脹的眼睛裡刻滿了yīn毒,不由自主的急退幾步,直到貼著牆才停下來,恍惚中他的腦海裡多了些什麼。
天井小院,小小的柴門,兩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呼喊聲,歹徒手中的不正是老人裝著回憶的寶箱嗎?
“還記得小時候,在老太太膝上坐著,聽著老人講當年的故事,一件件拿出那些寶貝,告訴我,它們曾經的主人是誰,告訴我,一個少女的出嫁。”
而現在,那兩個男人衝出了老人的房子,懷裡抱著那個百寶箱,“不,不能讓他們奪走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