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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容閎忽然出了門,他一身考究的西服,頭上戴著紳士帽,辮子被他塞在帽子裡,乍一看活脫脫一假洋鬼子。
“先生好。”兩個人打招呼。
“嗯,好好玩,到時間了就去上課。”容閎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小心窗子。尤其是你,梁敦彥,你把巴特拉太太家的窗子弄碎過多少了?”
“知道了,先生。”梁敦彥紅著臉,回答他的只是容閎的一個背影。
“呵呵。”
“叫你笑,叫你笑。”梁敦彥對著賊笑的楊彥昌就撲了過去。
“慢點,慢點,地上髒!”楊彥昌掙扎著,“我靠。我都說地上髒了,你完蛋了,梁敦彥!看招。”
“你妹的,好冷!看我不把這團雪塞進你衣服裡去。”
…
房間裡福伯把窗戶上的水汽擦掉,他看著窗外打打鬧鬧的兩個小人,容閎的背影已經看不著了。
“陳大人剛走不久容大人就弄得跟個洋人似得,看見這些小子瘋成這樣了也不管管,陳大人,你還是得快些回來啊。”
漂洋過海隻身來到這兒只有個小兒子陪伴,身邊的一切在福伯看來都充滿了不安全感!
隱隱的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裡或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再是屬於“正宗”的中國人的了,在容閎這個“二鬼子”的引導下,肄業局到底會走出什麼一條路來?這些孩子的未來到底如何?
福伯笑笑,“我在乎那些幹什麼?要知道,我的動力可只是你們手裡的票票和支援啊。”
第十節 遲到的愛情
容閎出門並不是臨時起意的。
作為留學生事務局目前實質上的主管,對每一個孩子負責,是他這個把學生們帶出國的引路人必須做到的事情。所以,容閎經常得去這些幼童在美國的家裡做客,他要去實實在在的瞭解這些孩子心裡所想的,並且要隨時掌握這些出國幼童們的近況,當初一紙乾結,輕飄飄的紙上簡簡單單幾個字“疾病生死,各安天命”卻無比沉重,這些都是他親眼看著簽字的。
現在他正要去的地方就是幼童錢文魁和黃仲良的寄居家庭,他們住在庫布魯克的克羅格家,楊彥昌最好的朋友之一譚耀勳也住在那個山區小鎮裡,只不過譚耀勳卻是在凱林頓家寄宿。
不過說句實話,如果僅僅因為這些事的話,容閎自然不用特意穿著西服,在此之外他實實在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對於他本人比去問候那些調皮的小子更有意義。當然,要辦好這件事情還必須得穿著西服才行。
俗話說的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做為已經光棍四十多年準確說應該是四十六年的容閎,這句話已經是他肩膀上壓著的最重的擔子了。他帶幼童留美的夢想在磕磕碰碰間也已經走上正軌,就在今年還會有一批孩子來到這裡感受zì ;yóu氣息,他總算也該為自己的未來好好打算打算。
按說,已經作為大清國官員的他想找個女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在國內也不是沒人給他說過媒,但是,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國內數不清的小腳女人。這種對於女xìng的壓迫而為了滿足男子yīn暗汙穢心理的病態行為,他真的難以接受。
已經習慣了西方審美觀念,甚至已經算半個洋人的容閎這些年在他的心底一直有個很“博愛”的理想,娶一個大腳白人女孩,成家立業,傳宗接代。
然而他自己都不確定這個夢想能不能成功,這段rì子美國排華的氣氛越來越濃重,而且自己還是個超齡剩男,這真的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容閎在馬車裡嘆口氣,他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頻繁的往那邊跑會不會被人看出些什麼,又或者自己這身衣服能不能給人留個好印象。
他又一次想到那個被錢文魁他們很親暱的叫著姐姐的女孩來,“瑪麗,瑪麗,為什麼你只有二十二歲?”
當人家爸爸都不算年輕的容閎實在不知道怎麼去搭訕了,“看來就算在國內官場的大染缸裡被染得五顏六sè了,有些事我還是做不出來的。”自嘲的笑笑,他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自誇。
“要不今晚在約瑟夫家做客的時候給他說說?他們都住在庫布魯克,或許認識,看他能有什麼辦法?”想了想他又低下頭去,“算了,順其自然吧,偶爾能看看這女孩已經該滿足了,時間還長不急,不急啊。”
容閎自怨自艾的同時楊彥昌他們再一次淪落在容雲甫的手上,在這時他們卻也開始懷念起葉源濬了,畢竟葉先生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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