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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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行為異於平常,謝之容不介意再等等,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聽到謝之容的聲音,蕭嶺差點又往後退了幾步。
這可是男主!
這可是小說裡最後把他腦袋砍下來的男主!
謝之容站在不遠處,宛如一柄出鞘玉劍。
高潔美麗,光華流轉,卻鋒利異常。
漂亮的令人心驚。
蕭嶺斷然道:“不必,之容辛苦,朕叫旁人來就好。”
再叫旁人來?
話一出口,謝之容的眸光似乎因為驚愕縮緊了。
鐵器尖銳的一角壓著面板,謝之容甚至隱隱約約聞到了血腥氣。
從昨日至今體味過的恥辱滋味,比謝之容一生所受都要多得多。
其實不怪謝之容多想,而是暴君為人如此,哪怕他只是單純地要叫個人進來伺候他更衣,都會讓聽者不得不往別處想。
“來人。”蕭嶺在裡面喚人。
許璣一直守在不遠處,聽到聲音,便推門進來。
這種時候叫人進去?
守在外面的其他宮人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曖昧的笑意。
房中站著三個身材高挑的男人,顯得有些擁擠。
“陛下。”許璣目不斜視地進來。
謝之容還衣著整齊乾淨地站在一旁。
這倒令許璣頗感驚訝。
蕭嶺有點尷尬地點了點自己的腰帶,好在許璣沒有抬頭直視天顏,不然他就會立刻發現不屬於蕭嶺的神情出現在皇帝臉上。
許璣低著頭,為皇帝解開衣帶。
因為蕭嶺來的匆忙,這身衣服並不複雜,解下腰帶,常服便散開了。
許璣輕車熟路地為皇帝脫下常服,披掛到衣桁上。
只看皇帝待他隨意而透著親密的態度,謝之容就知道,為皇帝更衣之人,正是許璣。
蕭嶺身邊那條,最忠心耿耿的狗。
皇帝身材高挑,卻與健壯這兩個沾不上邊。
脫了厚重袍服,他身形顯得有些單薄,透過薄薄的寢衣,目力極佳的謝之容甚至能看見他凸出的肩胛骨,烏黑的長髮散著,軟軟地垂落在身後,竟顯得伶仃。
或許是因為許璣來了,皇帝放心不少,因而背對著謝之容站著。
如蕭嶺這般涼薄狠心之人,居然對許璣毫無保留地信任。
蕭嶺理了理寢衣,回憶了一番原書內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真摯,“朕漏夜而來,無意於擾之容休息,只是太微宮少有人在,今日見到之容在宮中,舊物俱在,難免睹物思人。”他轉過身,雪白衣料非但沒有將他比下去,反而襯得他面色愈發蒼白。
面容愈白,則眉眼愈濃墨重彩。
皇帝似乎覺得痛苦,閉了下眼,才又疲倦般地睜開,“之容不必在此處陪朕,喜歡哪裡的宮室,便住在哪裡。”
睹物思人?
這四個字由蕭嶺說出來,簡直令人發笑。
可蕭嶺說的太真摯了。
他神情恬靜,語氣和緩,好像,當真在思念著某個極重要的人一樣。
沈貴妃墜樓而亡後,先帝不許宮人議論貴妃身前事,這個女人存在過的所有痕跡被盡數抹去,所以除卻極少數人和看過書的蕭嶺,誰也不知道太微宮中曾經住過一位豔麗絕倫,恍若天人的寵妃。
更不知道,蕭嶺的母親是這位寵妃。
而非此刻居住於長信宮內,出身趙氏的太后。
謝之容心中疑竇叢生。
皇帝今日的所有表現,都和昨日那個派人到淮王府的暴君可謂大相徑庭,尤其是,殺了庾玉泉。
宮人們議論說,是因為庾玉泉對自己不尊重,皇帝為他出氣,所以殺了平日裡寵信萬分的近臣。
可謝之容知道,皇帝看他的眼神裡,沒有半點喜歡。
或許在撩開蓋頭時有一瞬間對他容色的驚豔,但也只有那麼一瞬間。
坦坦蕩蕩的驚豔,不摻雜感情與情慾的欣賞,皇帝看他的眼神,同看任何一個漂亮的器物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倘若喜歡一個人,哪怕只是對這個人懷有慾望,投向他的眼神,都不會如此平淡冷靜。
鐵器仍夾在手指中,沒有半點鬆懈的打算。
“臣明白,臣不在此打擾陛下。”謝之容聞言,毫不猶豫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