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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
“不會有人類可以長期生存在礦洞裡的,更別說是小孩子。除非。”朋友兩手端著冒著熱氣的搪瓷杯,蒸汽把他的臉吹模糊了。
“除非什麼?”我問道。李天佑似乎很緊張,大聲笑道:“不會的,不會的,劉隊,那都是傳說而已。你我幹這個都快半輩子了也沒遇到呢,那這麼湊巧。”
“到底是什麼?”我知道李天佑是不會說真話的,我放下杯子,走到朋友面前,看著他的眼睛。朋友望了望李天佑,和了口熱開水,苦笑道:“沒什麼,我只是隨便說說。”居然連他也瞞著我?
“好了好了,忙活這麼久我們去食堂吃飯吧,紀顏同志也餓了吧?加上舟車勞頓剛下火車就來這裡了,剛巧又遇見這種事,吃飯後我讓劉隊安排你先休息下。”說著自顧自的出去了。朋友也跟在後面,我一把拉住他,他搖搖頭,然後拿筆在我手上寫了“晚上9點礦口見”接著趕緊走了。我看著巴掌裡的字,心想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食堂的飯菜雖然粗糙,到還比較可口,可能的確是餓壞了,我吃了很多,接著李天佑和朋友把我領職工宿舍旁邊的一個幾平方米的小屋,屋子裡面很乾淨,有張床,床頭還有個書桌,杯子和熱水瓶都有。
“不好意思啊,這裡比較艱苦,您將就一下吧。”
“沒事,到是麻煩李總了。”倆人出去後,我自己躺在床上,不過怎麼也睡不著,看看錶才七點不到,於是乾脆又穿了件衣服到外面走走,或許能有新發現。
這裡的夜晚來的比較早,外面已經全黑了,不過還能看的見三三兩兩的工人們端著飯盒走來走去,他們幾乎不說話,我不知道是否這是他們養的習慣還是別的什麼。不過我還是找到一個面目比較和善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紀的一個聊了起來。
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但也顯的很蒼老,不過他的眼睛卻非常靈活,保持著年輕的活力。
“來這幹多久了?”我並沒開門見山的去問,對陌生人的警惕會使對方很難告訴你他所知道的,順便隨手遞了支菸。
“兩年了,家裡等著用錢,沒辦法,要不誰願意幹這營生。”他接我遞的煙大口而貪婪的吸了起來,猛吸一陣,一下就剩了半支。
“幹這個很苦啊,我今天下去一下都難受死了。”我順著他話說,他驚愕的看著,煙也沒抽。“你下礦了?”
“是啊。有什麼不對麼?”我見他神情有變化,看來他的確知道點什麼。
“不,沒什麼,不過這活是很累,沒別的事我回宿舍了。”說完他匆匆把煙在鞋底蹭兩下,拿在手上,想扔又有點不捨得,別在耳朵上又有點髒。
我大方的把一盒煙都給了他,他很高興,不過還是推辭了下,說礦裡有規定不能接外人的東西,但他還是收下了,小心的把煙藏在衣服裡面,隨即悄悄地對我說:“礦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所有大家打死也不願意下礦,李總為這事都罵好幾回人了,可大家死活不幹,所以李總拜託劉隊人來,不過事先李總還是叫我們別到處亂說。”他忽然警覺起來,離開我幾步,“那人該不會是你吧?”
我笑笑:“你看像麼?我是記者,上面叫我來寫幾篇關於煤礦安全的報道。”他疑惑地點點頭。“算了,我還是少說為妙,我也不管你是誰,看在你給我把煙的份上我還是告訴你少管閒事,井裡到底有什麼誰也說不清楚,你還是少下去吧。”他說完邊朝宿舍走去,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乾脆把打火機也給我吧。”他還真有意思,我把打火機也扔給他。
“在叮囑你句,下井前千萬別提什麼死啊死的,下井就是入地,本來就是非常不吉利的。”這下他是真的走了,一邊走一半把玩著打火機。我看著他的背影,看來要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要等到九點了。
九點不到,我就站在礦井等了,操場上除了幾輛車沒有任何東西,宿舍的燈都早早熄滅了,我一邊跺著腳一邊焦急地等朋友出現,果然,九點整,他如約來了。
“外面風大,進去聊。”說著進了井,在井裡邊一點站了下來,我也跟了進去,果然裡面要暖和很多。
“說吧,現在就我們兩個。”我對他說,朋友看了看深不可測的礦井。
“事情沒有李總說的那麼簡單,這個礦已經乾涸了。”黑暗的礦井外面掛著呼呼的風,但他的話我還是聽到了。
“乾涸?”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意思就是說其實煤已經早採完了,他們提前二十年把煤採光了。”朋友嘆了口氣。原來是開採過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