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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臨走前,看見班主淚流滿面,跪在臺前痛哭。
他們唱戲地聲音響徹動天,一直延續到第二天的第一聲雞叫才結束。
早上起來,只剩下空蕩蕩的戲臺,他們都不見了,似乎從未來過一樣,村民們也將昨晚的事情忘的一塌糊塗。
不過有一個人回來了,他就是週六。
週六一臉的恐懼之色,如同受了很大刺激一樣,跌跌撞撞的跑進我家裡,口中高喊著:“紀老太爺救我,紀老太爺救我。”
當時爺爺已經稍微好些了,不過依然只能躺在床上,進食少量的紅糖水雞蛋,叔叔們看見週六來了,氣不打一處來,紛紛要上前揍他。
“你到底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父親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週六哭喪著臉,掄起自己的胳膊往自己臉頰上拼命的扇起來,直扇的雙臉紅腫高聳,彷彿兩邊各貼了塊豬膘肉,帶著紅紅的半透明色。
爺爺終於說了句算了,他才停下手來。
“我是真不知道,那天我拿了錢去了集市,一下沒管住自己的爪子,居然將定金輸了大半,正在煩惱時,本來想回來認錯,結果在村口幾十裡的荒外處地方遇見了那個戲班。
當時我就覺得非常奇怪,因為天氣熱的很,而他們除了那個班主和少年,全身裹的緊緊的,臉頭上都帶著斗笠和黑色面紗,特別是走起路來,小腿挺直挺直的,灌了鉛一樣。而且走起來非常整齊,跟著前面的班主。
不過我看見他們揹著箱子,還有一些唱戲的傢伙,於是上前問了問,沒想到那班主一聽可以唱戲,居然說分文不收,並邀好一起上路,讓我帶他們回村子。
我一聽有這等好事,就沒有用我的狗腦子多想想有什麼不妥,就一口答應,並且帶著他們往村口走。
走到黃昏的時候,天忽然開始下起大雨,雷電交加,那班主好像非常畏懼,連忙說讓找個地方避雨,等雨停再走,於是我帶著他們去了離村口不遠的破廟。
進破廟的時候雨已經下了起來,我跟在最後面,本來要進去,正好一陣閃電,接著是一個大雷,震的我耳朵都快聾了,可是等我轉頭,忽然其中一個人扯下斗笠,居然朝我撲了過來。
我藉著外面閃電的光,看見那人的臉乾癟如同醃製的醃菜一樣,土黃色的,而且面目猙獰,眼睛直直的凸了出來。伸出細長的雙手朝我脖子處掐過來,我嚇壞了,沒命地跑,後面班主一直在喊我:“莫要跑,不打緊,不打緊。”
那晚上我怕他們追上我,一直沿著山路亂跑,直到雨停日頭出來了,才敢停下來,接著倒在地上一下就累地睡著了,這不我一醒過來就回村子了,那個戲班在這裡沒出什麼事吧?”週六畏懼地小心試探問道,結果自然得到的是眾人的唾罵。
“那個班主,不是普通的班主,其實是個趕屍人罷了,我最近聽說有個戲班在趕戲的時候需要渡河,但卻因為被眾人看不起租不到大船,那些人,向來不與戲子同船同車,以為是折了自己身份,汙了船客的名節。所以班主只好帶著他們坐了條破舊小船,幾十個人擁擠在船上,那還了得,果然到河心,遇見天氣變壞,掌船的馬上棄船跑了,剩下的人全部活活淹死在河裡,只有班主水性不錯,可是拼了性命,也只是救起了他兒子。
據說後來那河每到晚上過去就能聽見河下鼓鑼齊鳴,戲聲大作,以至於沒人敢過河了,班主僱了人,將所有的屍體和傢伙都撈了上來,說是要把眾人帶回各自家鄉好好埋葬。”爺爺說到這裡,開始氣喘,休息了下,接著說道“我認為班主是怕眾人魂魄不散,想唱完最後一齣戲才肯罷休,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吧,至於事情演變到那個地步,也不是他想看見的,所幸最後沒有出事,否則,我這個生辰過的可就罪過大了。”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不過由於爺爺失血過多,本來硬朗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沒過多久就去世了,至於那班主是如何趕屍的,爺爺卻隻字未曾提過。(戲魂完)
第六十七夜 嬰牙
被丟棄的,就是垃圾。聽上去倒是個極為簡單易懂的道理。
雖然然每一個垃圾也曾經是一個有用處的東西,不過當失去作用時當然要扔進垃圾箱。
在我的旁邊就是一個垃圾箱,準確的說應該是個果皮箱,很破舊了,綠色的油漆外科幾乎脫落光了,“愛護衛生”四個字也只能看見後面三個了,那個愛字完全磨光了。
垃圾箱的入口出還粘著一塊香蕉皮,還有些乾涸發黃的痰跡,稍微靠近一些你幾乎可以嗅到陣陣帶著濃重刺鼻的酸梅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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