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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磨礪得已經鋒利無比的尖刀,現在正往對方致命處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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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中國》第三章(8)
他跟他的部下說:“快走!快跟上!”
這支部隊以前所未有的鬥志往東南方向開進。
四、紅十軍團太需要一場大捷以振奮軍心
飛機是大清早來的,不是兩架是六架。
尋淮洲朝天上看了看,就覺得不對勁,他去了方誌敏的窩棚。
“今天有點不對勁。”尋淮洲把關於敵人飛機的事跟方誌敏說了,“你不覺得今天有些異常?”
方誌敏眨巴著眼,“你說說?”
尋淮洲說:“是偵察機嗎?大清早霧氣未散能偵察到個什麼?若說是轟炸,半天沒個動靜。”
方誌敏說:“我也覺得不對勁,以往只兩架,今天來了六架。為什麼會是六架呢?”
他們在那沉默了一會,不是沒話可說,是得想想再說,他們要想想事情後面的內容。現在每走一步都關乎全域性,危急時刻決策得慎而又慎三思而三思。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劉疇西就這時候來的,劉疇西嚷著:“老方老方!”
他一掀簾就看見尋淮洲了,“尋師長也在,那正好,省得去叫你了。”他跟身後的警衛說,“去把樂政委和粟參謀長叫來。”
“你看你們苦著臉,你看你們……”他說。
方誌敏說:“做了什麼好夢了嗎?”
“看你?”劉疇西笑著,“不是夢,是敵人送肉上砧了。”
“坐下你坐下說。”
劉疇西坐了下來,看見方誌敏那隻大搪瓷口杯了,口杯裡滿一杯水,結了薄薄一層冰,他用指頭戳了幾下就把冰戳開了。喝了一口水又喝了一口,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些,他太興奮了,他知道作為一個軍團最高軍事指揮員,頭腦發熱不是好事情,他劉疇西打了這麼多年仗他能不知道?可他不知怎麼得到那情報立馬就是一腦殼的花,像春風裡的那些花,開得燦爛奪目。這裡一朵那裡一朵,五顏六色的。他就不能不興奮了,他就無以自持了。來之前他已經喝了一大碗涼水了,他想能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還是滿眼的燦爛。也許是這麼個特殊時刻使然,紅十軍團太需要一場大捷以振奮軍心,何況尋淮洲這個前任作為師長,也打過幾場漂亮仗了,他們還突進到蕪湖的邊緣,離南京就僅那麼一點距離了,在紅軍裡這可是了不起的事了。紅十軍團士兵都悄悄地說著那事,說尋淮洲神勇那不分明是說我劉疇西無能?那他這個繼任的臉往哪擱?那是個才二十四歲的毛孩子,可自己呢?年齡不說,從軍在黨都是老資格的人了,他不能讓人搶了風頭,他不能容忍這種說法的存在。
他得打一場勝仗,他做夢也想著這種事。他沒想到偵察員一大早會帶來好訊息。
尋淮洲說:“說嘛說嘛老劉你快說!”
劉疇西偏慢悠悠喝了那杯水,他不是賣關子,他是等樂少華和粟裕來,能少了軍團政委和參謀長嗎?
他看見凹坡那邊霧一彌一彌地波動,果然樂少華和粟裕顛顛地跑了來。
“大清早偵察員帶來好訊息了。”劉疇西說。
他把偵察員帶來的情報說了出來,然後也在地上鋪開張參謀長趕製的軍用地圖。
“浙江保安縱隊的四個團連同補充第一旅前衛部隊往我駐地撲來,離這有三十里的路程。”
方誌敏說:“難怪今天飛機飛得有些蹊蹺,突然的就來了六架。”
“是七架。”粟裕說。
“七架嗎?六架七架這並不重要,反正不正常,我和老方剛剛還說著這事,是偵察機嗎?不像。可是又沒扔炸彈,像是有別的目的……”尋淮洲說。
“胡攪哩,攪得你心裡亂亂的。攪得你睡不好吃不好不得安寧。我想了一會想明白了。”尋淮洲說。
“我看是有大動作。”他說。
劉疇西很響地拍了一下手,“那不就對上我的思路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他問方誌敏和粟裕,“老方你們有什麼看法?”
方誌敏那時痔瘡已經變為膿腫,連排便也成了痛苦事情。膿血粘連在褲子上,被冷風一吹凍成了冰砣,貼肉的地方凝凍不成,總那麼溼漬黏糊著。那種滋味不好受,那種滋味不是人能忍受的。可他咬了牙捏緊了十指忍了,有時候指頭就摳進了凍土裡,指尖血糊邋遢的。他不能讓痛苦把自己臉上弄出另一種模樣來,歪著臉那像什麼?臉上肉皺著扭著那像什麼?這種時候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