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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被視為小氣,臉一拉手一甩大家都走掉了,喜事立刻變得冷清清的了。因此辦喜事的人家,能忍則忍,有一分奈何也不會站出來袒護新娘的。
吃過早飯,李三定在一陣鞭炮聲中去找金大良。金大良卻還躺在被窩裡,他說,能睡還回去接著睡吧,吃完晚飯再來找我。李三定問他幹什麼,他說,今兒二十六,帶你看新媳婦去。李三定只好又往家走,走進衚衕,走過蔣寡婦家,要往自個兒家走時,忽聽得嗖地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後背上。回頭一看,原來是毛毛拿了彈弓,對他怒目而視著。毛毛的眼睛好大,一點不像蔣寡婦的,看著看著,李三定就不敢再看下去了,一轉身,逃似的往自個兒家去了。李三定不由怨恨著蔣寡婦,打了耳光還不算,還唆使兒子來報復,也忒刻毒了吧!
這一天母親是忙得很,上午幫李姓的一家去迎親,下午在廚房裡攤煎餅。兩樣事李三定都幫不上忙,便樂得躲進自個兒房間裡挑竹棍兒玩兒。那毛毛卻還不肯罷休,下半晌又將李三定房間的窗戶打穿了兩個洞,一顆石子落在屋地上,一顆石子落在竹棍兒上,竹棍兒刷地就被攪亂了。李三定惱火極了,卻又不便聲張,只自個兒找來窗紙,將兩個破洞悄悄地補上了。
到了晚上,李三定走出家門,還沒出衚衕口,背上就又捱了一下。李三定急回頭到蔣寡婦家門前,就見兩扇門閉得緊緊的,哪裡還有人影!李三定只好忍氣吞聲地往街上走,心裡想著若背後再有動靜,定要返手接住那石子,也讓毛孩子嚐嚐自個兒的厲害!
果然,將到金大良家門口時,似聽到背後有聲響,李三定猛地將頭一低,右手伸出去已將東西穩穩地接住。這一次不是石子,卻是一截寸把長的木棍。李三定正納悶,忽聽到金大良的笑聲,回頭去看,還真是金大良站在一盞路燈下面,正笑嘻嘻地看他呢。
金大良說,真有你的,背後還長了眼睛啊?
李三定說,以為仍是那個毛孩子呢。
金大良說,哪個毛孩子?
李三定說,蔣寡婦家的。
金大良說,你得罪蔣寡婦了?
李三定說,沒有。
金大良說,那得罪他孩子了?
李三定說,沒有。
金大良看看李三定,說,你跟蔣寡婦不是有一腿了吧?
第四章 26值班(3)
李三定仍急說沒有,金大良說,有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又不是黃花閨女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嗖地一聲,有東西從他們腦袋邊飛了過去,接著噹啷啷,打在了前面的電線杆子上,像是顆石子。
李三定說,一定又是他了。
金大良說,反了他了,看我不嚇嚇他小兔崽子!
說著金大良就放開長腿朝石子飛來的方向追了過去。前面果然就看見有個小小的身影奔跑起來。
小孩子哪裡是大人的對手,沒追多遠那毛毛就被金大良一把扯住了胳膊。金大良說,小兔崽子,敢射你爺爺!
毛毛掙扎了說,我不是射你。
金大良說,那你射誰?
毛毛朝遠處的李三定一指,說,射他!
金大良說,他怎麼你了?
毛毛說,他欺侮我媽。
金大良說,他怎麼欺侮你媽了?
毛毛說,傻祥……傻祥叔說他欺侮我媽。
金大良說,放他媽的屁,他是自個兒想欺侮你媽才給別人扣屎盆子吧!告訴你毛毛,李三定那樣的人是一輩子都不會欺侮人的,欺侮你媽的肯定是傻祥,不信你就回去看看,說不定這會兒他就在你家呢。
毛毛怔怔地看著金大良。
金大良喝道,怔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去!
毛毛被嚇得轉身就跑。
金大良又喝道,回來回來!
毛毛只好又跑了回來。
金大良說,知道我是誰嗎?
毛毛說,大隊幹部。
金大良說,什麼幹部?
毛毛搖了搖頭。
金大良說,記住了,民兵連長,一村的武器都歸我管,包括你的彈弓,拿來吧。
毛毛不由自主就將彈弓背到了身後,但隨了金大良那隻大手愈伸愈近,身後的彈弓終於慢慢送到了那大手上。
看金大良接過彈弓揣進了自個兒兜裡,毛毛哇地一聲就哭了。金大良不耐煩地說,哭什麼哭什麼,走吧走吧,回家去吧!
李三定這時也過來了,說金大良,你拿他彈弓幹什麼,蔣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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