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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帝君新賞的什麼法寶吧?
不知從何時開始,各界之中魔氣漸盛,原本溫順的走獸飛禽最先受到影響,暴躁,傷人,殺伐之事,種族廝殺時有發生,下界傳來陣陣血腥之氣,直達九天雲霄。這本無大礙,萬千年間總有些犯殺嗔魔厲的年歲,何況早有心繫下界的河君祝伯,土神文兕求司命老祖開了卜卦,檢視是否天命不常。
爐煙渺渺中,司命老祖如常坐在星盤上,將八寶置於玲瓏龜甲之中,閉目搖動龜甲。半刻,他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正噴了對面河君滿頭滿臉,花白的鬍子染的通紅,老祖身上一斜,從星盤中掉下來,手中的龜甲跌落在星盤之上,八寶早就化成了齏粉。
河君與土神面面相覷,慌忙扶起昏迷的司命老祖,跌跌撞撞的起雲去求見東扶帝君。
上界帝君天婚將至,本是六界同喜的大佳事。卻因為六界之中殺伐氣息漸重而不得不耽擱了下來。
“此事怕是要瞞不住了。”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六界毀於吾手。”
妖主慵懶倚在橋頭瞧一眼橋上的東扶,見他臉色發暗,不由得多了一句關心嗔怪:“你這樣子,去了天隙又有何用。”繁複繡紋的袖子被雲霧吹起,有不知煩惱的小粉蝶誤以為那是花朵在其中嬉戲,妖主恍若未見,粉櫻色的唇角一勾:“父神留下我們兩個,總有一個要擔負起責任。這一次,讓我去。”
東扶聞言臉上突然湧上一片氣急的暈紅,胸中想要說出什麼,卻被一陣急促的咳嗽打斷,他急急拿出帕子捂住唇,微怔,若無其事的將帕上那塊豔紅團緊復又塞回袖中。
他急促的深吸了口氣,頭上帝冠上的東珠晃了晃,語氣堅定道:
“兮,不要多管閒事,吾才是父神指定的帝君!”
妖主卻不予置否,甩袖去看池中仙霧氤氳的大朵碧色荷花:“哼。”
又來一個被凶煞之獸傷到了的仙人。
受傷的仙人被屬地的小侍背來急急扣了司醫殿的門,泊櫻小鹿打著哈欠開了殿門。
萬籟俱寂,司醫殿中卻一片燈火輝煌。院中的老桂樹皺著樹冠搖頭晃腦的算著這是今日第幾位,司醫殿中的小仙各自忙的不可開交。
靈芝拽著人參趴在門縫裡看眾仙忙活,趁大家都不注意手拉手溜進門去,踮起腳來伸出胖胖的小指頭去戳那面色青白的受傷仙人,泊櫻抽空將兩個小不點提溜起來,虎著臉疾步給送回藥園子。
仲艾吩咐小仙給那受傷仙人包紮了傷口,又灌了湯藥。
泊櫻見他面中似有疲憊之色,體貼的端了蓮子甜湯來放在他身旁的雲母小几上。司醫上神抬頭喚他:“鹿子。”
黃衣美少年抱著柏木的托盤回過頭來,懵懂的大眼嬌柔可愛:“主子?取藥嗎?”
“不是。”銀髮上神揉揉緊繃的眉心,坐在蒲團上端起那盞蓮子湯,舀起一匙含在嘴裡鼓著娃娃臉含糊不清道:“去休息吧。明兒不是和相逢小鳥約好了去瑤池麼?”
“。。”
“去睡吧,相逢特地上我這裡來給你告了假。”仲艾慢慢吃著蓮湯,善解人意道。
泊櫻一臉不屑,櫻紅色嘴角卻悄悄上揚:“我才不和他去。”
“知曉知曉,快回去休息吧。”司醫上神眯著桃花眼,笑著攆他回屋睡覺。
少年一步三挪的瞧自家上神捂著嘴打哈欠的臉,抱著托盤垂眸退了下去。
近日接待了這許多被傷的病患,確實有點累,趁著無人時,仲艾捶捶泛酸的手臂。
他趴在小几上哈欠連天,銀色長髮垂下來,調皮的幾縷粘到頰上,他努力睜著桃花眼看亭下的蔥鬱藥田,有幾點幽幽的螢火在其中自在飛舞,他蝶翼般的銀色睫毛一搭一垂,眼前漸漸模糊著,鼻間就呼起了睡息。
半睡半醒間,有一個修長的黑色身影站在他面前,仲艾睡的迷糊,卻睏倦的睜不開眼,只覺得那人越來越近,身上帶著熟悉卻冰冷的氣息,那人瞧了他許久,伸出手來將他粘在面頰上的銀色髮絲撥開,冰涼的指尖碰上那軟嫩的臉頰時,有些遲疑。
有叮叮噹噹的玉石碰撞的清脆之音。
誰?
是誰?
銀髮上神半睜開桃花眼,含著眸瞧向空無一人的面前,螢火明滅,只有夜風輕輕吹動玉階下的藥田,一波波墨綠色的波浪。
遠處有兩個從迴廊裡折出來的垂髫小仙細語著一前一後走著提燈過來,伏了禮,續上亭中的琉璃燈火又要退下去。
仲艾打了個哈欠:“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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