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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立醫院,門診不超過一元二元,住院也不過八元十元。偏偏這家醫院診費收到這麼高,住院費更是高不可攀。他們是揣摩了一部分有錢人的心理,價錢越貴越是有人來。因此丁惠康也受到這一風氣的影響,在格羅希路(今延慶路)辦了一個“格羅療養院”。院址原是一個富豪的住宅,樓梯全是大理石的。他也採取高價的辦法,竟然賺了不少錢。
可是他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歡玩弄女性,見一個要一個。又因他的攝影技術高人一等,這在他追求異性上佔到極大的便宜。他的髮妻是大慈善家黃涵之的女兒,英文很好,管理醫院也頭頭是道,特別是對管理所有的看護、採辦藥品及病房用具等更是井井有條。因為收入浩大,丁惠康對醫務一概不理,每天只有去收錢,一出門就是上舞場去找尋絕色舞女,凡是他看中的,十之###都會發生關係。
他的習慣,凡是看中的女子,總要為她們拍許多照片,其中一半是裸體的,而且對某一處,還要拍“特寫”。我看到他的這種嗜好,更是對丁老先生難以啟齒。
他的髮妻深知其事,日夜吵鬧,兩人各不相讓,終於宣告離婚。離婚的條件,就是格羅療養院歸其妻所有,但是關於邀請醫生方面,丁惠康有盡力推薦的義務;如果將來丁惠康再開一間醫院的話,離婚的髮妻仍有管理的義務。這種條件,就是女方希望日後還有破鏡重圓的日子。
丁惠康與髮妻離婚時大登廣告,表示他無妻一身輕,從此更是荒唐生活,不及半年,已有兩處金屋,為了保證經濟的來源,他也急急乎要再辦一間醫院。
那時候恰巧我除了在英租界有一處診所外,也想在法租界高階住宅區內設一個分診所。其時大富翁葉鴻英逝世,家人分居各處,而他們原來的住宅,地處與霞飛路(今淮海中路)和亞爾培路(今陝西南路)相近的DD’S咖啡館對面,地點極繁華,而花園之大竟達二十餘畝,裡面有三座大洋房。丁惠康就約我一同去看。這個花園,裡面一座大洋房可以分成六十間病房。惠康很看得中,只怕開辦之後,病人沒有這麼多,要是虧起本來,就唸不成生意經了。我們兩人就到DD’S相商。他對我向極信任,說:“仁兄,你替我想想有何妥善辦法,我有膽去把它租下來。”我說:“你們西醫開療養院,房租、醫療費、化驗費等,一向是醫生和醫院對分,現在你應該去找著名醫生十人,要他們每人負擔六間病房,那麼分賬之後,收入等於各人自己開一間醫院,而開辦費及一切醫療裝置,他們是無需花一個錢的。”惠康說:“好極,好極。”於是他就找尋各科專家,先作口頭約定,要他們每人將自己的病人介紹入院,以住滿為標準;如果自己病房病人超過這個數目,可以向別的醫生借用病房,互相補充。
惠康找到的各科專家,都是一流的人物,沒有聲望的醫生,也答應不下這種條件。但是他找來找去,只找到九位。他就對我說:“仁兄,你也來負擔六個病房吧?”我說:“我看的病人,以兩種病最多,一種是傷寒症,一種是肺病,都需要長期療養,可是九個西醫,只得我一箇中醫,必然為西醫所反對。”他說:“這件事由我負責,至於中醫開醫院,有貴同業陸仲安創辦中西療養院在先,你不必顧及這點。”於是我也就勉強答應下來了。
惠康高興得很,就把它租了下來,大興土木,病房每間裝修一新,都是富麗豪華。此外單單花園中鋪草皮,剪樹木,就花去了四根大條(即黃金,每條十兩)。開幕之日,不但病房客滿,而道賀者之多,場面也盛極一時,連市長都來道賀。
惠康並不看病,只是每天到院長室裡坐坐,中午之後,即結賬時間。其時因紙幣天天市價不同,一切以金條計數。他也採取高價作風,收入之大,真是日進斗金。他總是裝滿了一個手提箱,坐著豪華汽車,到各處去尋歡作樂。因為他沒有太太,他追求女性以攝影作為近身之階,而女性追求他的也不在少數。
特寫相簿 發眉畢現
在丁惠康新辦的療養院中,我下午五時到院,先巡視我病房中的病人,然後再在門診部一間中醫診病室中接受來診病的人。對外名譽雖然很好聽,在醫院內我卻受到九位西醫的排擠,看見我病人多就嫉妒,病人少又冷言冷語地譏諷。
我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個大家庭中做了姨太太(廣東人所謂妾侍),有幾個西醫,見到我連頭都不點一點,真使我難堪之至。
惠康每星期舉行一次聚餐會,我也是一分子。起初我不為他人所重視,總是默不作聲。但是這些大醫生在聚餐時,各帶一個女伴,多數是舞女。惠康說:“你怎麼不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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