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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了,而是尊貴無比的赤帝之子;劉邦無業無產無賴,一直沒有人願意嫁給他,妻子呂雉就是因為他相貌堂堂貴不可言而為岳父呂公所賜;一位神秘的老人曾向呂雉討水喝,呂雉心懷惻隱地施捨了他一頓飯,於是老人就感恩戴德地說她是“天下貴人”,並說她之所以高貴,是因為兒子的緣故;劉邦放跑民工後與跟隨他的那一幫子人“隱於芒、碭山澤岩石之間”,呂雉帶著很多人來投奔他,大家都感到奇怪,劉邦等人藏得這麼隱秘,呂雉怎麼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他呢?呂雉便得意地一笑,說她老公頭上籠罩著一層五彩雲霞,她一望而知,所以就直奔而來了……
這些神奇的故事一傳十、十傳百,前來依附劉邦的人就更多了,慢慢地還真的有了幾分“氣候”。
這樣的聲勢造得越大,投奔的人就越多。可是,有關神秘、神奇、神異之類的玩意兒只可迷惑一時,時間一長,人們就能窺其“堂奧”,戳穿那層一錢不值的“外衣”。然而,隨著劉邦勢力的增長,投靠他的人卻越來越多,就連項羽手下的不少名將、謀士都紛紛倒戈前來投靠,你不得不承認劉邦確有一套團結部眾、籠絡人心的高強本領。這種本事,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流氓生涯所帶來的正面效應,如胸襟開闊、容納百川、大度灑脫、為人義氣、不計前嫌等。只要放刁撒潑耍賴的行徑甩掉,眾人一抬,自己有意識地將過去的不良習氣改正,正面效應就會相當凸顯,劉邦的形象也就得到了拔高與昇華。而這種拔高並不是像秦始皇那樣建立在冷峻、威嚴、殘酷基礎之上的至高無上,也不是像項羽那樣的刻意表現自己的貴族血統與英雄氣概,劉邦的拔高,是建立在親切隨和、平易近人的基礎上的昇華。秦始皇的拔高是遠離眾人,將自己變成一座孤傲而寂寞的山峰,頗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意味;項羽的拔高是有意識地拉開他與部眾之間的距離,結果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而劉邦的拔高是眾人可以接受並參與其中的親和,具有強大的凝聚力量,這是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無法達到的看似平凡的偉大。古人對這種萬能膠般的親和力無法解釋,就常常以一個“氣”字概而言之——霸者之氣、帝王之氣,與今人所說的“場”十分相似——如磁場、氣場等。
劉邦的“氣”一旦形成並日漸凝聚,投奔者愈多,名氣也就越來越大。沛縣的父老鄉親舉事起義,殺死縣令開啟城門,將劉邦所聚部眾迎進城內,共推他做縣令。劉邦說自己才薄德淺,不肯接受,而蕭何、曹參等人都是文吏,皆瞻前顧後,擔心事情不成禍連家族,就一個勁地讓與劉邦。劉邦堅決推辭,眾人不好強求,便立他為沛公。也就是說,劉邦還是沛縣的起義首領,只不過換了一個稱謂而已。一時間,部眾很快就發展到了兩三千人,並向四周出擊,打了好幾場勝仗,佔據了鄰縣的一些地盤,收編了數千秦軍。不久,又得到楚軍大將項梁五千軍士的幫助,兵力一下子擴張到萬餘人,並與項羽在雍丘城下配合作戰,大破秦軍,斬殺秦將李由。
而這時,秦國大將章邯率領的秦軍卻在其他戰場節節勝利,他利用楚軍鬆懈之際,在定陶實施了一次夜襲,項梁戰死沙場,楚軍慘敗。然後,章邯又率軍北上攻趙。
流氓皇帝的歷史烙印(4)
一時間,形勢十分嚴峻,被項梁擁戴為楚懷王的熊心於危難關頭緊急召集各路諸侯,確立了兵分兩路的計劃:一路北上救趙,一路向西直搗秦國巢穴,打入關中。楚懷王與各路將領們約定,誰先攻入關中,就封他為關中王。當時,秦軍主力大部駐紮北地以對付、征討匈奴,章邯所帶之兵,大多都是臨時組織、武裝的關中秦民或服役民工,僅這支“雜牌軍”就如此兇猛,而要攻入秦朝大本營,其艱難與兇險程度可想而知。於是諸將都不敢爭先,唯獨項羽自告奮勇願率軍西進為叔父項梁報仇。然而,項羽生性殘酷,每攻入一地,就大肆屠殺,一批德高望重的老將都認為項羽不宜入關,應該派一個忠厚長者前去,剿滅與招撫相結合,這樣才有可能順利地進軍關中。於是,眾人的焦點便凝聚在平日親近、寬厚、仁愛、豪爽的劉邦身上,將他視為最合適的人選。既然大家如此信任,劉邦管不得吉凶得失,二話沒說,馬上率 領數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向西而進。
征途遙遙,道路坎坷,劉邦武力與智謀並用,威嚴與恩信並舉, 時而失利,時而順暢,大仗小仗、勝仗敗仗不知經歷了多少,速度雖然緩慢,但總算是一路向西節節推進。在攻破了秦朝大本營的最後一道關隘——武關後,坦蕩的關中平原便無遮無攔地出現劉邦眼前,數萬大軍狂潮般地洶湧著直搗秦都咸陽。咸陽無險可守,秦王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