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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彌補的巨大損失。他的骨子裡雖然有著一種難以克服的柔弱,卻深具遠見卓識,其智慧、計謀遠遠超出常人。設若天假以年,收復北漢自然是不成半點問題,而幽雲十六州或許也能併入宋朝版圖;即使不能,至少可以實現遷都洛陽之願。那麼,宋朝的歷史必有一番新的改觀。
繼位的宋太宗趙光義雖然也算得上文武兼備,也具雄才大略,但與趙匡胤相比,自然是遜色多了。他曾經作為一名攻城略地的軍事將領長期居於太祖之下,在具體的戰役中可能具有一定的經驗,而在遠大的政治、戰爭方略方面就顯得力絀難支了。毛澤東在評價趙光義時曾一針見血地指出道:“此人不知兵,非契丹敵手……爾後屢敗,契丹均以誘敵深入,聚而殲之的辦法,宋人總不省。”
趙光義的統治是趙匡胤的翻版與延續,他除了將兄長的某些策略推向極端外,不曾有過半點新的創見與建樹。就某種程度而言,他們兄弟倆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正是宋太祖、宋太宗兄弟倆奠定的國基、制定的國策決定、左右了宋朝三百多年的形勢與歷史。
四
如果沒有陳橋兵變的黃袍加身,趙匡胤也就不可能登上皇帝寶座。而一旦位居九五至尊之位,趙匡胤似乎不勝重負,有時甚至反映出某種極度的內在自卑。皇位,是天下人凝聚的焦點,也是野心家覬覦的物件。那看似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從萬里雲端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因此,趙匡胤的目光不得不時時機警地打量四周,防備難以預料的反叛。說到底,人是一種相當奇怪的高等動物,沒有本錢時對那高不可攀、目不可及的皇帝寶座想想都會頭暈;一旦擁有某種資本與實力以後,慾望就禁不住膨脹開來,正所謂“溫飽思淫慾”,“這山望著那山高”,總是不斷地做出一些登基的美夢;而一旦做了皇帝,又要時刻盤算怎樣才能坐穩皇位。這,恐怕是中國封建專制集權統治下的一種普遍心態。
趙匡胤自然也不能例外,他在黃袍加身後所採取的一系列政治策略莫不與如何坐穩皇位有關。他的聰明才智似乎全都用在了維持、鞏固屁股下面的天子寶座及趙家江山上,根本就沒有把天下的安危及百姓的幸福作為當權的終極目標,他的子孫更是繼承了這一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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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勝重負的黃袍加身(9)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皇袍加身這一轉折事件不僅決定、改變了趙氏命運,也決定、改變了宋朝三百多年及中華民族的命運。
不唯趙匡胤,中國封建社會的所有統治者又有幾人將國家的富強與民族的興盛放在了首位?他們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個人的利益及家族的命運。封建統治即家族統治,改朝換代也是換湯不換藥。在幾千年漫長的封建統治中,專制集權的性質從未有過改變,變化的只是某些家族的興衰。不以國家、民族大局為重,只計較於個人的權勢與家族的私利,這是所有封建專制統治的特性,並非哪朝哪代、某一個人的“專利”。逆來順受的老百姓似乎也能“理解”,只是對那些將這種特性推到極致的統治者才予以唾棄,比如石敬瑭之流。
宋太祖雖也考慮收復失地、一統天下,雖也想著怎樣才能使得大宋帝國繁榮富強,但他放在首要位置的,仍是個人的利益——如何坐穩江山。
剛一上臺,他就翦滅公開的反對派,爾後又以懷柔的手段,透過“杯酒釋兵權”的方式,將潛在的對手與隱性的反抗毫不留情地加以剿滅。杯酒釋兵權之後,他的統治是穩固了,但地方勢力頓時薄弱,異族入侵無以抵抗,將所有問題一股腦地推給了中央政府。從鞏固統治地位來說,杯酒釋兵權似無不可,但在四面皆敵的情況下就向自己的軍事力量“開刀”,宋太祖進行得也太早了一點,頗有一點風聲鶴唳、神經兮兮的味道。待到中華一統、天下太平之時,再來解除將領的實權,那才稱得上真正的謀略。
為了削除方鎮之權,防微杜漸,宋太祖將政權、軍權、財權全部集中於皇帝一人之手。過去,方鎮猶如一個半獨立的王國,擁有官員的豁免權。宋太祖一改過去的橫向管理模式,各路(省)官員,不僅由中央垂直管理,還直接由中央選派。宋太祖透過加強中央集權的方式,將政權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為了達到集權目的,增加皇帝威嚴,他不僅廢除宰相君前坐議之禮,還削弱、限制相權。宰相的民權、軍權、財權分別被參政知事、樞密院、三司分割,三者互不隸屬,互相牽制,無法溝通訊息配合行動。比如說國家財政已經困難,而樞密院還要增兵;人民已經窮苦不堪,三司還在索取財賦。這種軍政分立、措置乖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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