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反撲(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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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園內,氣氛劍拔弩張。
趙駿慘然一笑:“原來母親一直是這麼想兒子的,兒子百口莫辯。”
趙老夫人慾言又止,額頭一陣陣發疼,心也跟著抽痛。
她捂著心口,靠坐在床鋪上,一時沒了分辨的心思。
見她臉色慘白,趙駿起身幫母親按揉著穴道,低聲道:“兒子知道母親一時氣急,才會說了胡話,兒子不會放在心上。”
“母親,你與二弟是親母子,但我們也是親兄弟,二弟早逝,兒子不是不傷心的。”
“只是父親臨走之前交代,無論如何,兒子都要守住趙家好不容易得來的伯爵之位,是兒子無能,無法為弟弟爭一個長短高低。”
趙老夫人緊緊抓住他的手:“駿兒,我都知道的,不怪你,不能怪你。”
“母親不必說了,兒子都明白的。”趙駿淡淡道。
趙弛的死,是橫亙在他們母子之間的一道溝壑,總是不知何時就會出現,讓母子離心。
這一點趙駿知道,趙老夫人也知道。
趙老夫人靠在床頭,默默流淚,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心底知道怪不得大兒子,可每每想起,卻又忍不住心生怨怪,臨了又讓兒子傷心。
趙駿握住她的手:“母親,你信我,這一次我一定會保住安兒,他不會有事。”
趙老夫人也不再說撞死在金鑾殿上的話,她心底其實很明白,如果真的那麼做了,那孩子能不能保住另說,永昌伯爵府的未來卻都毀了。
她不能為了一個孩子,犧牲掉其餘的孩子。
“可她就是個瘋子,偏偏從太后娘娘到當今聖上都寵著慣著,我們又能如何?”
原本那李奶孃還是個證據,誰知道這邊趙駿剛剛審問完畢,那頭順天府就得了訊息過來拿人。
人被帶走不到一日,竟在獄中畏罪自盡了。
至於王太醫,能把真相告知已經不易,他不可能為了永昌伯爵府,跟祿親王和太后娘娘對上。
趙駿眸色暗沉:“這世間還有公道。”
永昌伯府一退再退,已是無路可退,還不如趁著這次豁出去,反倒能搏出一條生路來。
與趙老夫人不同,趙駿並不畏懼那位郡主,他擔心的是郡主背後的祿親王和太后。
第二日,趙老夫人就知道趙駿做了什麼。
大朝會上,趙駿突然發難,彈劾祿親王縱女無度,草菅人命。
羅列罪名足有整整十三條。
祿親王是太后幼子,今上親弟,慣來受寵,可謂是權勢熏天。
聽聞早年,祿親王曾為救駕身受重傷,以至於膝下子嗣單薄,這麼多年來只有王妃所出的珠玉郡主長大成人。
這位珠玉郡主真真如珠玉一般被寵愛著長大,千嬌萬寵,卻縱出她一身壞脾氣,橫行霸道不說,但凡是有不合心意的便要喊打喊殺。
比起低調內斂的祿親王,珠玉郡主在京城的名聲,可謂聲名狼藉。
只因為太后和祿親王的寵愛,即使屢屢有人上奏彈劾,珠玉郡主依舊毫髮無傷,愈發張狂。
文武百官多有不滿,卻礙於祿親王視而不見。
而這一日,趙駿站出來,十三條罪名無一不是殺頭大過。
“天子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不過一宗室郡主,竟肆無忌憚,枉顧禮法。”
趙駿跪下道:“懇請陛下嚴懲不貸,否則律法何在,國法何在。”
皇帝聽聞彈劾的時候,已感不妙,此刻更是眉頭深鎖。
“永昌伯,你所彈劾可有證據?”
趙駿呈上奏摺:“人證物證俱在,請陛下下令三司會審,以免人證物證憑空消失。”
立刻有官員跳腳道:“永昌伯此話何意,難不成是暗指陛下會徇私枉法?”
趙駿臉色不變:“微臣並無此意,只是怕三年前的舊事重演。”
那是都察院也曾彈劾珠玉郡主當街打殺平民,誰知好好的人證進了順天府,最後只出來一具屍體,以至於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皇帝自然也想起這個,皺眉看向朝臣:“諸位卿家意下如何?”
“陛下,珠玉郡主乃是宗室女,就算有罪,大動干戈也有不妥。”
趙駿冷哼道:“長虺成蛇,縱曲枉直,才是大大的不妥。”
“陛下,這些都是永昌伯一人所言,不能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