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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程兄,不錯呀。又是一劍!”
程鈞道:“秦兄怎麼誇讚起我來了?再說您要是誇我,是不是來的晚了點?”
秦越一仰臉,道:“我是天機閣,天機難測,要是在別人面前表現的一驚一乍,豈不是很沒有面子?所以反應慢了一點。不過這一點都不減我的欽佩呀。”他搖頭道,“連闖兩閣,都是一劍。我記得我陪著上山的所有新人——包括我自己,都不如你。鎮山閣我就不說了,術業有專攻,我對符籙七竅通了六竅,那沒我插嘴的餘地。但是在百鍊閣這一劍,確實是驚豔了。那是實打實、硬碰硬的實力。我可真是佩服至極。尤其是你並非專修劍道,卻也有這樣的劍道造詣,”
程鈞道:“就算是剛才,那也不算純是實力。別人還罷了,秦兄怎能看不出來?尹師姐畢竟還是煉器師,對於五種不同命法器掌握尚未爐火純青,那五件法器又是新鮮出爐,靈氣稜角分明,尚未磨練純熟。五種靈氣轉換之間尚有間隔。我是將兩種靈氣的接洽之處斬斷,這才趁虛而入。若真是五種靈氣完美銜接,到了那生生不息的境界,我如何還能一劍破之。一見溜之還罷了。”
秦越哈哈大笑,道:“倘若果然到了那境界,尹百鍊早就化氣為精了,百鍊閣也該換人鎮守了。你這個如果怕是絕無機會了。尹百鍊好歹已經是築基中期的頂峰,你問問築基中期,包括我們幾位築基後期的,誰敢說在那種情況下能以一劍斬斷靈氣之間的牽索?若非你氣勢實力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尹百鍊就是讓你過了,怎麼會心甘情願送法器給你——還一送就是五件?”說到這裡,他露出忿忿不平之色,道,“我平時想要一件法器,求她也得低聲下氣,求爺爺告奶奶,怎麼她就對你另眼相看?就因為你長得好?若論賣相,我雖不如你,但也差不太多啊。”
程鈞伸手將他手中的扇子抽了出來,扇了一扇,果然香風四起。笑道:“我看你一扇扇子,她就瞪眼。你扇子上少燻點香,說不定她看你更順眼點。”
秦越啐了一口,道:“沒了我‘天機留香’的雅號,就是一百件法器也彌補不回來。”
程鈞哈哈一笑,道:“下面是哪裡了?”
秦越道:“下面啊,你可以輕鬆些了。下面是水閣。”
程鈞一怔,下意識的往山上看去,果然見靈秀的山峰上,一道溪水潺潺流下,水聲淙淙,水色澄明,真是一泉好水。淡淡的溼潤清氣瀰漫開來,混合著花香,令人十分舒服。
但這一道水流,畢竟只是尋常山泉,別說與山谷下面那倒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玉龍瀑布相比,就是與一般山溪比較,也不見得有什麼出奇處。堂堂九雁山九閣之一,恐怕是不會以區區一水命名。
程鈞問道:“那不知水閣,是主什麼的?”
秦越露出了一絲肅靜的神色,緩緩道:‘主音樂。“
程鈞一怔,道:“主音樂……主修行、主波紋還是主迷惑?”
天下間修士萬千,雜學也是萬千。音樂之道,也是道法之一,與符籙、陣法之類,也可同類並稱。世間修行音樂之道的修士,就算不多,但也不算太少。
不過音樂既然歸入了道法,就必然有明顯輔佐修煉的功效,不然那些一味追求天道的修士,也不會花費時間兼修此道。雖然也有修士是音痴,轉為享受音樂而修道,畢竟也是少數,在修樂道的修士中十分之一也不到。
真正的修樂道的修士,還是為了學有所用。無非是音樂輔助修行、音波氣刃攻敵,或者以音樂混合幻術,已達到迷惑人心的效果。
這三樣說起來,都是相當厲害的本領,但是這三方面的修士實力和作戰方式,可是全然不同。一般修音樂的,難以全面顧及,總會選擇其中一二加以精練。
秦越道:“我水閣的音樂之道,是平和正大之道。自然是主修煉。水之一閣,在我九雁山可是至關重要。每到朔望之日。水閣看守都會坐在山谷玉龍瀑布下,或彈琴、或鼓瑟,或吹笛,或引簫,演奏一曲雅樂。我等所有人都會去圍坐在其間,靜靜聆聽妙音,陶冶心魂,不僅僅是心情愉悅,對於修煉也是十分有好處的。”
秦越引述這件事的時候,神色平靜溫和,嘴角含笑,程鈞聽了,也忍不住暗自嚮往——如此悠閒地修道生涯,他在前世都是無暇的體會的,道宮之中也難尋。只聽說上古道統中,有世外仙派有這種傳統。這九雁山的生活方式,確實有崑崙遺風。
說到這裡,秦越突然咳嗽了一聲,道:“但是我九雁山畢竟還是有重要使命的門派,水閣也有自己的絕招。每代水閣都是會選擇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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