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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鈞還沒回答,林修士已經道:“你是九雁山的劍閣?”
程鈞本來沒興趣和他多說,但見他已經說出來,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就見那林修士一怔之後,臉色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又冰冷轉為和藹。再轉為親熱,一瞬時光,彷彿經歷了一年四季,突然上前一步,抓住程鈞的手,笑道:“原來你是九雁山的劍閣。我說這般年少有為。你叫程鈞是吧?有沒有道號?幾歲了?做劍閣幾年了?”
程鈞有些愣住,不著痕跡的退開一步。道:“不敢,區區正是程鈞,沒有道號。”
那林修士感慨道:“沒想到一來北國就見到了九雁山的人。說起來,我倒是很多年沒到九雁山去過了。麒麟閣還是朱瑜嗎?”
程鈞道:“是,還是朱師兄。原來前輩曾經光臨過九雁山。”
林修士微微眯起眼睛。道:“說起來,那還是幾十年前的事呢。那時候那個誰……小秦是吧,他還是初任天機閣,我也去那邊走過一遭,跟麒麟閣,老劍閣他們幾個把酒言歡。如今山上怕是換了一群人了。”他一面說,一面唏噓道,“那時候的劍閣還是於凌雲,老於啊,人是很好的,就是忒愛操心。他當時修為止步不前,跟我說起自己怕是不能更進一步,難免壽終正寢,劍閣的重任也沒有人能承當,擔心九雁山的前程。我當時勸他,別說那些喪氣話,一輩子人做一輩子事,你後面的劍閣又不是沒有好孩子,何必把十輩子的心都操了呢?你看,如今你便是個俊秀人物,他也該安心了。”他頓了一頓,又問道,“即是劍閣,那就不算外人了。初任劍閣,有什麼不習慣沒有?若有不習慣,何妨跟我說說?”
程鈞對他一長串的自說自話弄得無言以對,只好笑道:“晚輩哪有不習慣的?不過初任九雁山,要與前輩們多學習些,才好不辜負了劍閣的使命。”
林修士道:“是該學習。不過北國畢竟沒什麼高人,你若想要出息,我可以幫你。你跟我去一趟燕雲見見世面,我再找幾個人帶帶你。見過真正的高人大修,你方知道天下之大,回頭才有大出息。”
程鈞倒覺得有意思起來了,順著他道:“多謝前輩厚愛。晚輩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一次燕雲寶境,只是個井底之蛙,若能去開開眼界,那真是感激不盡。”
那林修士點點頭,道:“現在丹閣還是萱兒麼?”
程鈞一怔,才想到指的是陸令萱,道:“陸師姐還執掌丹閣。”
林修士低聲道:“這麼好的女孩子,放在北國實在是可惜了。雖然說九雁山比別的地方好些,但地處蠻荒,到底比不上燕雲。明珠落在碳堆裡,蒙上塵土了。需要早早將她接出來,再過幾年就更糟蹋了。”
程鈞乾笑了一聲,道:“是啊。”
那林修士轉而談笑幾句,突然道:“小劍閣,你怎麼老是這麼拘謹,是不是很怕我?”
程鈞一怔,還沒接話,那人已經說道:“你想必是剛才被我靈壓嚇怕了,其實你不用怕,我對事不對人。你既然是九雁山的人,那不是自己人一樣嗎?以後你就知道了,我其實是個特別隨和的人。他們都說一點都看不出我的身份來,你只管放心言笑,我不怪罪。”
程鈞哭笑不得,道:“是,我自然不見外。不過前輩的尊姓大名,剛才您怕嚇到我,現在四處無人,能否告知?”
林修士輕輕咳嗽一聲,道:“好吧,旁人說不得,你卻不同。你不要跟旁人說,我乃……”
突然,就聽有人叫道:“林通秀?”
程鈞驟然回頭,只見夜空中,一架華麗的雲車從星光中飛來,登時輪鈴聲響,彩雲飛舞,車上端坐一人,玄金法袍,高冠博帶,正是張清麓。
三零零 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程鈞到達了京師。
越到京城,紅塵之中越是繁華。一進城門,就見滿城張燈結綵,街上供了許多香案,上面尊了金身法相,四周掛的都是黃紙靈符,滿城都是香火煙氣。
程鈞一怔,才想起來,今日三月初三,是玄天上帝的生辰,也是道祖泊夜的壽辰。在北國道門,這就是第一等的大節日,盛天是紫霄宮的大本營,向來以道門為尊,道門的節日,就是國家的節日。
似乎在這一天,在承天觀有盛大的祭天大典,不在每年冬至祭天大典之下。皇帝與百官是必須到的,似乎紫霄宮也會派下一位真人主持,倘若是逢百逢十的大年,紫霄宮宮主也會親自下來主持。
程鈞沿著中央朱雀大街,往承天觀去,還隔著兩條街,就見一層層的警戒,大量兵丁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