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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八 奇門
兩人按照常生指的方向飛了半個時辰,只見前面一座山頭高聳入雲,山端雲霧繚繞,霧氣中隱隱透出霞光。程鈞暗道:是了,這人記憶倒是不錯,這裡果然有人開壇**。
霞光四溢,瑞彩大放,那是有人開壇論道**的標誌。
上古時期,那有天地威能,得了大道真傳的大修,常常擺開道場,講授大道。那時,因大道通天,天生雲彩霞光,祥瑞無比,又有天花亂墜、地湧金蓮、雨水倒灌、萬劍朝宗等等異象。都是因為講道之人乃真正神通之士,與天地感應,故此生出種種徵兆。那時聽道眾雲集,不知從中生出多少弟子門生來。別說是人,就是飛禽走獸聽了,也能得道。
但如今這個時代,天台傾頹,仙氣斷絕,哪裡還有這般大能之人?崑崙一脈雖然保留了開壇講道的傳統,但講道之人的水準一降再降,尤其在這些偏僻地方,不必顧著高人在側,貽笑大方,連阿貓阿狗都可以開壇講道了。
這些人講道,自然不可能如上古大修一般的天生異象,但為了追求上古崑崙的風儀,造也要造出異象來。尤其是霞光瑞彩,不管是法術也好,法器也好,總之要放出些光華來。反正若無霞彩伴隨,是不好意思張開嘴的。
所以程鈞一看見霞光,便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看來自己來的不晚,此處還在講道。並沒有進入下一個程式。
如今論道,不似上古有證道本心、傳道功德種種緣由,如今講究的是法不傳六耳。那些修為深厚的大修都在各大門派潛修,哪一個會出來公開**?現在**,卻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有人要開宗立派了。
崑崙不似靈山規矩嚴謹,除非是在幾個最大勢力的周邊,不然想要開宗立派倒也不必跟誰報備,甚至連修為也不要求。就算是入道修士,劃下一片山頭。自稱某某老祖立下門派,只要不嫌丟臉,也沒人來管。但是有些程式還是要走,東西也要齊備。一是山門,劃清了山門,有力的佔寶地,無力的佔荒山,保證這片山中,沒有其他地主爭執。二是物資錢財道法弟子。這不必多說。一窮二白就敢立山頭的也是少數。三來就是要開壇**。
修士立派,往往在山門之內設下法壇,門戶大開。邀請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過路修士甚至凡夫俗子、翎毛蟲豸之類前來聽講論道。少則一年半載,多則數年乃至數十年,將自己一身所學所悟授予儕輩。這也是給自己的門派做推介,若是講的好,自然名聲遠播,這門派的字號便立起來了。
而對於其他修士。能夠聽人講道,也是莫大機緣。尤其是那些求不得真傳的散修。聽一場講道,或許就能解去多年疑惑,更進一步。何況講道是為了立派,立派之初,總是缺人手的,極容易就可以被收入其中,做一個開山弟子。雖然如今真正的高人不多,但既然敢開宗立派,多少有兩把刷子,能拜入門下,比自己苦苦尋求一線機緣,又好的多了。
因此,只要有人講道,周圍一定是修士雲集的。至少在開門立宗之前,必是左近一場大盛世,值得一去。
程鈞找的便是修士雲集之所,只要人多,東西就一定多。如今遇到這樣一場巧事,哪有不前去之理?
若在前世,程鈞想的還要再加上一條——既然要立派,財貨必然準備的不少,不如去看看,有看得過的,便去拿過來。不過如今,他一來年歲大了,心生淡泊恬退之意,侵略性收了許多,二來實力不濟,這麼想不免叫人笑掉大牙,因此也沒轉這個念頭。
眼見霞光越來越近,程鈞目光所及,只見一層層深厚的濃霧雲氣,昭昭遙遙,霞光隱隱,卻又仿若近在眼前,倒還真有些“雲深不知處”的神秘意味。
正要穿入雲霧之中,就聽後面風聲驟起,程鈞認得是法器飛過的聲音,心中一動,轉過頭去。
只見後面一團金色雲朵飄然而來。程鈞一怔,只覺得那雲朵形的法器似曾相識,彷彿就是那日在湖底見到的奇門北宗修士乘坐的法器。那雲朵越來越近,程鈞再加辨認,果然,雖然大小上略有差異,但從形制上看來,分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難道這也是奇門北宗的弟子?
他這麼一愣,不免多看了幾眼。就見那金雲上站立一對青年男女,做同樣紫衣打扮,女的身材矮小,面目姣好,男的環抱著雙臂,滿面倨傲之色,喝道:“兀那小子,你看什麼?讓路了。”
程鈞對他的無禮也不在意,目光在他腰間一轉,只見他腰上繫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黑鐵八卦,登時想了起來,拱手道:“是奇門的師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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