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1/4 頁)

一 受命出城

不知什麼時侯，礪山出了五位高人，稱為礪山五路。他們平時雲遊四海，只在年末會聚礪山議事。又到年終歲尾，他們將回。就在冬月甲寅日的子時二刻，他們五人同時發現一個奇觀，某一地方突然火光一閃，隨即見一道藍紫色的光束射向天宇。一會兒，這光束就不見了。他們立刻將自己所見向其他弟兄報告，最後得出一致的判斷，這一奇觀發生在同一地方，就是離他們的距離起碼在千里之外的礪山腳下某一山村。他們猜測，那裡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於是他們就發響箭給在礪山山寨鳳凰臺的老三的女兒，叫她秘密下山查訪此事。這小姐立即喬妝下山，探得事情的細枝末節。

原來那日半夜，礪山東南側的金獅村的後山突然炸開一條裂縫，正在給財主看守山林的佃農被驚醒，跑出窩棚一看，見在裂開的山溝裡有一塊通亮的圓鏡，有簸箕大小，射出紫光；耀人頭暈。他不敢近前，將手遮住那刺眼的光，但馬上那圓鏡變小，小得只有羅篩大小，光亮也變暗，不耀人眼晴，如一塊晶瑩的圓玉。他很驚喜，立刻找來破棉絮將它包好，懷揣回窩棚。正在他剛跨進窩棚時，財主已經帶幾個家丁來到，問這佃戶揣的是什麼，隨即開啟一看，大家都震驚。呀！這是一件奇寶。財主高興得不得了，連夜就叫佃戶把這寶貝抱回家，並囑咐大家不要把這秘密洩露出去，並給佃戶很重的獎賞。可是，自從得了這寶物以後，他家裡卻沒得安寧。先是羊被狼吃，後是豬被虎咬，再後牛被人偷，直至家裡人也交替得病。財主覺得蹊蹺，就去問神卜卦，得到的指點是：“你家裡有一件奇寶，你享受不起呀！那奇寶不是屬於哪一個人的，而是屬於天下的。你看，”算卦師傅指著卦簽上的讖語念道：“滄海桑田，地覆天翻，浩瀚宇宙，何時能閒，九陽沉海，暫歇億年，收光斂火，以謝蒼天，不日再世，造福人寰。”又說：“這可不是等閒之物啊！你要消災，就只有把這寶物獻給官府。”於是財主就將這寶物獻給了礪州府。這礪州府聽如此彙報，也不敢私藏，就決定送給朝廷，並起名叫礪山玉鏡。

得知礪州府弄到這件奇寶—……礪山玉鏡，且這玉鏡還有一種奇異功能，它能測試人心。但持鏡人應是有德之人，持鏡者不能徇其私。若心術不正者得之，反至吝悔。礪山五路說；“好馬配好鞍，這寶物不正好是屬於我們的嗎？不管怎樣，見識一下再說。”於是他們踏上了尋寶之路。

礪山五路之一的老二，最先趕回，一是為礪山玉鏡而來，二是想為外甥了結一樁婚事。他先不忙上山，暫時逗留在山腳下的礪州城。他是一個看似瘦削的老頭兒，戴著狗鑽洞帽，在街上賣燒餅，話語不多，卻以冷眼看世界的神情留心周圍的一切。

湊巧，這年新皇登基，各地官府紛紛向新皇獻禮，礪州府的禮品已備齊全，只待擇日啟程。

從礪州到京城，礪山是必經之路。押送皇綱的任務就交給了知府的公子魏虎。

臨行那天，城外廣場上人山人海。辰時鐘響，城門開啟，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城裡出來。車隊最前面一人，身高馬大，腰粗臂長，黑臉虎鬚，背寬體胖。他是魏虎的助手，人稱劉大門。你看他手提鋼刀，身跨紫騮馬，二目圓瞪，威風凜凜。走在隊伍最後的是魏虎。這魏虎，眉清目秀，氣質文雅，身個精幹，風度翩翩。十七八歲年紀，白馬白袍，手握金星劍，背挎紫檀鑲金匣。正在人們讚歎不已之時，路旁牆角一個賣燒餅的戴著狗鑽洞的老頭兒，卻向魏虎投來輕蔑的目光，冷笑道：“城中無人也，派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當此重任，豈不是開玩笑？這不是給皇上送禮物喲，倒是去給礪山五路送過年費的吧！”魏虎此時正從這兒走過，老頭的神情他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繼續前行。走了大約四五十步，他突然轉過身來，從腰間抽出飛刀，向老頭頭上拋去。那老頭沒有防備，往後倒退貼在牆上。接著，魏虎又“嗖嗖嗖…”連發六把飛刀。那飛刀像長了眼睛一樣齊刷刷地插在老頭身後的牆磚上。老頭丫兒八杈，張嘴瞪眼，不敢動彈。魏虎下馬走來，從老頭的頭頂、兩肋、腰部兩側、大腿兩側的牆上拔下飛刀七把，插回腰間。老頭的衣服髮膚絲毫無損。魏虎鞠躬道：“受驚了，老人家。您莫不是武林哪一位前輩，能夠指點晚輩一二，晚輩三生有幸。”說完，抱拳扣謝，上馬而去。全場啞然。

魏虎此舉，一則在世人面前炫耀一下，一則表示自己的謙虛大度。初出茅廬者往往如此，但他卻正好說對了。這位老人，對於　他來說，可真算是武林前輩。老人初闖江湖的時侯，他魏虎還不知在哪個荒湖裡當遊鴨呢。如今老人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