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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東域九國的視野。“廢體事件”的影響還未完全消褪,翼家尚還存在於九國國民茶餘飯後談笑的丑角,翼家居然又鬧出了荒唐事!在身為黃金神戰士的一家之主翼南天都被橫掃,玄武下位軍銜都被奪走後,那個當年的翼家少年,至今尚還停留在凡境三等巔峰的翼家廢物,居然被氣糊塗了,做出挑戰北冥塵的事情。
凡是與北冥塵這位未來的幽天王朝霸主相關的訊息都會被傳得沸沸揚揚,翼神龍不知死活的挑戰自然也風傳東域九國,所有得知這個訊息的人都目瞪口呆,操,這翼家還真極品,難道丟人丟得還不夠?難道這個姓翼的家族就是靠丟人來出名的?驚詫之後就是鬨堂大笑,甚至當年的“廢體事件”也被翻了出來,再次好好嘲笑了一番,生活需要笑聲,笑聲需要笑料,需要丑角。而翼神龍和翼家毫無疑問夠資格成為這個笑料和丑角。
外面流言滿天飛,所有人都在津津有味地討論著這件事,譏笑、嘲諷、鄙夷像是潮水一樣洶湧激盪,身為當事人的翼家卻是死寂一片,整個家族上空壓著濃濃的哀傷。
根據翼南天生前的遺囑,他死後屍體立即焚燒,所有翼家之人退避三舍,不得接近。翼南天認為自己是翼家的千古罪人,所以骨灰不入翼家祖閣,獨自埋入翼家後山山頂,葬禮一切從簡,墓地不做任何標記,面朝幽天王朝翼祖塔。
隨著翼南天的慘敗身死,成為北冥塵上位的墊腳石的翼家迎來了一場災難!翼家的聲望受到致命的打擊!
先是戰備軍的執掌權被剝奪,繼而是城守這個比城長還大三分的位置被剝奪。接著翼家名下的家族生意在洪家、王家的聯手打擊下,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急速縮水。最後,翼家放棄了除蒼玉之外的大部分家族生意。
翼家大長老翼南空,接替翼南天成為翼家族長。雖然翼南空企圖力挽狂瀾,但是一方面沒有像翼南天一樣的強硬實力和赫赫威名,另一方面鬥不過洪家和王家把持的翼城勢力。翼家由原來的翼城第一家族迅速敗落下來。
翼家遣散了家族裡面的丫鬟僕人,顯然以現在翼家的財力已經養不起這些人了。
這一切就宛如夢一般,在前幾天,翼家還風風光光地為翼南天舉辦著大壽,賓客雲集,高朋滿座,而現在,翼家門可羅雀,人走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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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晚霞流舞,映得天際一片火紅。風吹樹擺,松濤聲聲,在後山颯颯響起。翼神龍坐在山頂的斷崖上,兩腳伸出半空,下面就是百尺山澗,在他的身旁,一堆新墳淒涼地聳立著,墳前正對著翼神龍的側面立著一塊三尺高的墓碑,碑上刻著翼家翼南天之墓七個大字。
山風吹得落葉翻飛,在翼神龍的身旁,在墳頭悽然卷舞,晚霞映著他消瘦的側臉有著一種悲涼的唯美。
翼神龍伸手輕輕拂去墓碑上的落葉,望著旁邊的深澗道:“爺爺,還記得這道深澗嗎?我五歲那年,剛開始修習戰氣,你就把我丟到這道深澗裡去,說是要磨練我的意志,那裡邊又是狼又是蛇,嚇得我差點尿了褲子,夜晚來了,我一個人在黑暗裡哭,覺得整個世界都遺棄了自己,風雨來了,我就瑟縮在一塊石頭下面,雨水把我澆得渾身溼透,那時候我恨死你了,恨不得馬上回去把你的鬍子全部拔光。可是,每當我遇到那些蛇那些狼的時候,總能化險為夷,每當夜晚降臨的時候,總有一雙眼睛在黑暗裡瞧著我,每當遇到風雨,第二天醒來,我渾身溼透的衣服都變成了乾爽的新衣,每當我餓了,總有一些果子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在那深澗裡邊度過了半個月,後來我才知道,你一直在後邊跟著我。當我走出這道深澗的時候,你忽然跳出來抱起我,大笑了幾聲道:‘好孫子,乖孫子,恭喜你,你克服了這道深澗,猛獸、黑暗、風雨、飢寒都被你踩在了腳下,將來你一定可以成為翼家的大英雄’。我一邊扯你的鬍子一邊哇哇大哭,你從兜裡掏出幾顆蜜餞塞進我的嘴巴里,笑著說‘好了好了,淚水不甜,堅強的男孩子不哭。’我嚼著蜜餞,真的就不哭了。”
翼神龍將早已哭得紅腫的眼睛旁的一滴淚水彈飛,深深吸了口氣,對著遠處的晚霞道:“爺爺,你說得對,淚水不甜,堅強的男孩子不哭。這是我流下的最後一滴淚水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留一滴淚。”
翼神龍站了起來,眸子裡精光灼灼,身上騰起一股森冷的肅殺之氣,他指著墓碑朝向的西邊沉聲道:“爺爺,你看,那個方向,九千里外就是幽天王朝。你就在山頂這裡瞧好了,終有一天,我會將它連根拔起,為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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