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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老兒還要更多。但這一曲淡然悠遠、風光霽月的雅樂,其水準之高、氣質之超脫,在她記憶之中,恐怕只有爺爺與劉公公共奏的《笑傲江湖》可以媲美。只是《笑傲江湖》是慷慨悲歌,而這樂聲則是寧靜恬淡,似是含笑地置身世外一般。
受爺爺的薰陶,曲非煙也算得上是個小樂痴。聽得如此出塵脫俗的樂曲,她情不自禁地往前,輕手輕腳地踏進了院內。
貓的腳步是極輕的,更何況是在軟土之上。她剛踏了幾步,只聽得“錚”的一下金石崩裂之音,樂聲便止了,想來是斷了一根弦。
曲非煙一隻小細前腿懸在半空,想落又不敢落下,只得為難地望著腳下泥土中自己踏出來的一個小小的腳印。
一聲寬容的低笑過後,在那把缺了一根弦的琴上,樂聲又起。只是這琴聲不再是淡泊遼闊的,而是質樸純稚,跳躍活潑,充滿了童趣。曲非煙鬆了一口氣,穩穩當當地站好,抬頭感謝又試探般地“喵”了一聲。
琴聲仍是友好地響著,她不由得快活起來,和著琴曲節奏高高低低地“咪嗚”地叫著。
在音樂之中,她忘記了從前,忘記了將來。自從“死”後,這是她最放鬆的一刻。
林平之練完這一日的功課,回頭自然找不見曲非煙。他清楚她近來喜歡四處亂跑,便往那僻靜冷清之處尋去。才找到一半,只見一個雪團歡歡喜喜地迎面撲來,啪的一聲呼了他滿頭滿臉。
把非非從自己的腦袋頂上揭下來,林平之笑著道:“去哪裡了,瞧你爪子上全是泥。”
曲非煙這才回過神來,只見林平之小臉上綻放著幾朵梅花印,如果不是泥跡斑斑的話,還是挺嬌俏的。
林平之平素好潔,此時倒也不以為意,只是拿袖子豪邁地抹了一抹,又衝她笑了笑。
這才對嘛!男孩子就該有男孩子的樣子,頑皮一點邋遢一點都不是問題,就算是個泥猴子的樣兒,也是釋放了天性,一味地雅緻秀氣才膩歪呢。曲非煙深深覺得讓他來南少林真真是來對了。不過她沒空誇獎他的進步,趕緊先把自己發現的好訊息告訴他:“我找到了紅葉禪師的親傳弟子!那個老爺爺可厲害了,什麼都會。你快跟我一起去見他。”
“紅葉禪師不是我曾爺爺的師父麼?”林平之順著她指的方向走,疑惑地問,“他的弟子不是應該……他年紀得有多大呀?”
“眉毛鬍子全是白的,應該是很大很大了。”曲非煙笑眯眯地放鬆身體,舒舒服服地窩在他身上,“他很有學問,琴彈得和我爺爺一樣好,還很和氣,我冒冒失失闖進去,他也不兇我,還說我是他的知音,彈曲子給我聽來著……”
寺院依山而建,他們左彎右繞地走了很久,前頭終於露出了一面樸素的白牆。
推開木門之後,林平之微微張開了嘴,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這雖然是一座一點兒也不起眼的小院落,可一草一木都與外頭的不同,透著一絲禪意與韻味。院子中間一棵數人合抱那麼粗的菩提樹下,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他光是隨隨便便地倚坐在那裡,便令人心生敬意。
曲非煙輕車熟路地躍下地,跑到老和尚跟前,拿小爪子指著林平之,“喵”地叫喚了一聲。
“這是你的小朋友麼?”老和尚拍拍她腦袋,順手從身旁的小筐子裡摸出一把香噴噴的錐慄來送到她眼前,“是要介紹給我認識?”
乖巧地又“喵”了一聲,曲非煙點點頭。
“我叫林平之,見過爺爺。”林平之恭敬地自報了家門,又有模有樣地抱了抱拳。
“好。來寺裡學功夫的麼。”那老和尚和藹地打量了他幾眼,道,“你這孩子一看便是個聰明的,只是不大適合走少林功夫厚重雄渾的路子,在少林學頂多是個好手,若是要成為一流高手,還是另外想法兒。”
當然要讓小笨蛋學得越厲害越好了!曲非煙聞言放下了正在與之搏鬥的栗子殼,瞥了一眼林平之後,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老和尚。林平之明白她的意思,便也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爺爺,那你教教我,我該學什麼好呢?”
被這兩對天真無邪的純潔大眼小可憐兒似地盯著,老和尚有些為難:“我可只會少林的功夫。”
得,這倆小東西同時嘆了口氣,失望地把小腦袋垂了下去,任誰看了都不落忍。
他捻著鬍子想了想:“你還小,其實也不急,先在這兒把基礎打好罷。我武功一般,雜學上倒也過得去,有任何不懂之事,儘可來問我。”
曲非煙大喜,衝林平之眨了眨眼,心想:誰說只有華山派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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