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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眯起眼睛瞥了瞥他,尾巴略微舉起來揚了一揚,表示知道了,然後打了個呵欠,咂巴咂巴嘴,慵懶地眯上了眼睛。
林平之猶豫了一小會兒,把手放到它背上去輕輕撫摸著:“謝謝你之前對我們的關照幫助,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或許是他摸的手法太舒服,虎子並沒有拒絕,享受了沒多久,就毫不客氣地打起了鼾來。
少年蹲在地上,手裡還默默呼擼著一隻貓大叔,這副模樣與他俊俏清貴的公子模樣可一點兒也不相稱。但他臉上的微笑像春風一樣暖和,手勢像月光一般溫柔,彷彿這樣的動作由他做來,竟是格外地和諧與舒服。
這一日,林平之正在平一指家中整理醫案。
因為他名氣漸漸大了,求他治病救人的江湖中人也越來越多,平一指樂得自己閉門去研究疑難雜症,將那些沒有什麼挑戰性的外傷、常見的重症都丟給徒弟治去,便不怎麼要他跟在身邊了。
整理到一半,門外遠遠兒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愈行愈近。那腳步極輕,有點兒像阿咪每次來送信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只是自從知道阿咪曾經很沒有義氣地在關鍵時刻拋下曲非煙獨自逃跑,林平之每次見到它來送信都沒有什麼好臉色,所以阿咪都不敢走正門,每次都是從窗子裡心虛地溜進來。這回往正門來的,難道是……
林平之想了想,把手裡東西放下,起身去開門。
“非非?”他又驚又喜地喊了一聲。
眼前的小姑娘黑黢黢的杏仁兒眼顧盼神飛,柔軟的腰肢細韌得像根翠柳條兒,不是曲非煙又是誰?
“噓——小聲點。你現在手頭沒有在治什麼病人罷?光光呢?”曲非煙哧溜一下鑽進房來,趕緊輕輕回身把門掩上,似乎在躲避什麼人一般。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林平之還是乖乖地放低了聲音:“沒有病人。光光去山西幹活兒去了。”
田伯光在剛離開福州那幾年很是安生了一段日子,不過畢竟本性難移,後來又手癢癢了起來,重新操起劫富濟貧的舊業。而且這廝仗著自己輕功高強,經常流竄於各省遊擊作案。往往咻地一下他就會消失那麼個三四天,回來的時候腰包鼓鼓,酒足飯飽。
“山西?那咱們就去趟山西,找他一塊兒玩。”曲非煙點了點頭,推了推他,“去收拾東西吧。”
“現在?”林平之有些蒙,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看上去愣乖愣乖的。
曲非煙看他呆呆的樣子可愛,忍不住伸手彈了一下他光潔的腦門兒:“快去呀,難道還要我動手伺候大少爺不成?”
一柱香之後,他們二人已經騎馬賓士在了官道上。
“非非,你現在總得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要出這一趟門了吧?還有,你下崖來,你爺爺放心麼?”林平之體貼地將她的包袱也拿過來揹著,這樣一來,他左右肩上各背一個行囊,若不是他這張臉一看就是個主子,別人非得拿他當扛包袱的小廝不可。
“別提我爺爺啦。”曲非煙不高興地絞著韁繩,“他不聽我勸告,還是要和劉正風公公來往,氣死我啦。”
自古以來,琴彈的好的人,如伯牙啦嵇康啦,都有那麼點執拗的臭脾氣。曲洋自然也不例外。他偶然結識了衡山派的劉正風后,雙方就互相驚為天人,總是相約在一起彈琴吹簫,交流樂理。曲非煙發現之後,深深感到防患於未然的重要性,便總是想盡各種方法地阻攔他們來往。可曲洋畢竟是位可以為了一本《廣陵散》而連盜十好幾座古墓的主兒,隨意哄了小孫女幾句,仍然是照見劉正風不誤。
“枉我英明兩世,卻拿自己的爺爺沒有辦法!”曲非煙氣呼呼地,“他居然失望地說,難道非非你也像那些俗人那樣,把正邪之分看得那樣要緊?”
在親人面前,人總是會忍不住會表現出最任性不講理的一面,曲洋如是,曲非煙亦如是。曲非煙明明是為了爺爺的安全著想,卻被曲洋那樣一說,一氣之下,她索性從黑木崖上跑了出來,看爺爺還要不要冤枉她!
“所以,你就偷偷跑出來了?”林平之難得見她氣急敗壞成這副模樣,覺得她因氣憤而泛紅的兩頰分外可愛,忍著笑問道。
“除此之外,還有呢。”曲非煙苦惱地拿手指捂住眼睛,“還有聖教主大人……”
可能是東方不敗太明白高處不勝寒的道理了,因此能和他處得比較近的那些人,他從來都是一點兒不吝嗇的對他們好,如同對前世的楊蓮亭一樣。連任盈盈他都當公主一樣供著,更別提他的頭號閨中密友曲非煙了。與她相處了幾年,為了